“这又怎么怪得了师姐呢,这莲花盛开不过那么一瞬间。咱们怎么也跑不掉的。
再说了,如果真的要怪,不如怪我为什么要下来找这寻灵藤,若是咱们不下来,那不就什么事也没有,说起来还是怪我的。”
殷昼这语气倒好像还毫不害怕,燕枝忍不住揪了他一把:“你说呆鹤没心没肺,我反倒觉得你没心没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咱们两个人可能会死在这里,你怎么在这儿和我抢起责任来了?”
“死在一块也没什么不好。”
殷昼没回答后面的话,随意这么说道。
这话讲得那叫一个无畏,燕枝又忍不住揪他:“你这话说得好像完全不怕死,要不是我知道你当初是因为怕死才来找我,我还真以为你一点都不怕死。”
她顿了一下,马上又补了一句:“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会有事的。”
殷昼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别的地方,只看得清楚燕枝的眼。
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安抚,大约是怕他害怕。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慢慢地握紧了燕枝抓着他的手。
这小丫头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没变。
她嘴上虽然这样得理不饶人,可是却牢牢地将他护在一个最安全的位置,殷昼知道一会落地的时候两人可能会非常狼狈,但她现在这个位置只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而他的伤害却会降到最低。
无论是当年在忘川,还是后来在这里,其实殷昼从未畏惧过一切,更不怕与她同死。
甚至对他而言,能和燕枝死在一处,那也已经算是命运对他的最后垂怜。
但这些回忆都不能说出口,这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辛,至少在天崩地裂、天塌地陷之前,这些秘辛不能宣之于口。
他忽然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什么,塞进了燕枝的掌心:“我才想起来我之前有个东西备着,说找个机会给你,时间一久倒忘了,师姐快拿去。”
“是什么东西?”
燕枝下意识问了一句,却并无什么抗拒,这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就算修士耳聪目明,可是这里似乎是被什么法术所包围,修士的五感都似乎被黑暗剥夺退化。
燕枝只能勉强摸出来那是个圆圆的东西,下头似乎还挂着一点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