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人身上的气息看着不大纯净,虽说散修修什么的都有,但燕枝主修杀道,她又并非滥杀之人,对人身上的杀意戾气察觉是最敏感的。
此人身上缠绕着常常杀戮才会有的暴虐之气,但她又偏偏将这种气息压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刚刚降过之后那空气之中弥漫着的土腥味儿。
即使周围的空气比下雨前清净不少,可那土腥味儿无论怎么遮掩都掩饰不掉。
这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殷昼感兴趣?
燕枝状似与殷昼说话,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那人,最后以眼神询问这人是怎么回事。
殷昼并非什么后知后觉的人,燕枝早有察觉,他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他眯了眯眼睛,燕枝也不知他这神情是认得还是不认得,只听他说道:“无关紧要之辈。”
燕枝心中揣摩,殷昼这般回答,此人和殷昼恐怕还是有些渊源,没想到两人不过出门走一趟任务,竟然还能碰到殷昼的旧相识。
只是这旧相识是敌是友,燕枝暂且难以分辨。
那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一直躲在一旁偷偷地看殷昼,却全程不曾上来搭话;除此之外,旁人和他说话,他也毫不理睬,看上去是个脾气古怪之人。
燕枝与殷昼正欲再说,忽然听到面前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吆喝:“诸位可是来加入安岳门的?”
这声音洪亮,听上去似乎有几分尊敬,但细细品味,他这语气下压着几分漫不经心,想必还是对众人毫不上心。
燕枝扫了一眼,发现上安岳门的必经之路前拦了一个容长脸子的男子,这人生的有几分刻薄像,虽说语气带着几分尊敬,但脸上的神情着实算不上什么友好。
他身上的衣袍袖角绣着安岳门的门徽,身后还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侍童,身上的衣裳也同样带着安岳门的门徽,恐怕是安岳门的管事之流。
人群之中自然有人应答:“正是如此,不知阁下是……”
这话说得还算尊敬,没料到那男子直接说道:“既是如此,那还请各位回去吧,咱们最近实在是人满为患,收留不下更多的人了。”
他这话在“收留”二字上格外玩味,连燕枝听了都有些愣神——好家伙,真是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