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听了,也是有些无奈:“大小姐这真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了,且不说那一位当年究竟是如何处境,就算是他们真的活下来了,又怎会到这样的场所来。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总有几个人身形相似,更何况这香囊也是年岁久远,先前在家里头的时候不也是有误判的时候,大小姐这是关心则乱啊!”
齐家大小姐也觉得自己一心想要赶紧找到人着实是有些疯魔了,见着一个相似的就恨不得立刻追上去问。
看来自己这些时日的心态时时有些不对,倒也应当走走,散散心,且将自己紧绷的心境稍微和缓一些。
这一头之中发生的事情燕枝那边自然一无所知,更不知那齐家大小姐方才去问的人竟是她自己。
她躺在太师椅上,就在殷昼的身边,殷昼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脸颊上,时不时拨弄一番她鬓边的碎发。
燕枝这时候还不曾醒过来,发出均匀的呼吸。
闵如岚在一边已经看得很无聊了,他对接下来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如今一心只惦记着那最后压轴出场的神女泪。
他是个话多的人,且憋不住,很想说话。
但转念一想自己若是把休息的燕枝给吵醒了,自己肯定吃不完兜着走,就立刻把嘴巴给紧紧地闭上了。
但是没人和他说话,他就越发觉得无聊。这拍卖会上一旦没了引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就如同屁股上长了针一般,在原地坐不下去了,又站起来在厢房里头走来走去。
他走来走去,心里头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却不想走动的脚步声把燕枝给吵醒了。
燕枝微微睁了睁眼,大约是有些迷茫。
她坐起身来,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了眼睛,环顾了一圈四周,大约是意识还没有回笼,没有想起来这是哪儿,就立刻警觉地跳了起来。
燕枝一跳起来,殷昼就很是无奈地喊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休息一会儿也这样活蹦乱跳的?”
听到小白脸的声音,燕枝才逐渐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云氏商行之中。
只是怎么看拍卖会,看着看着还睡着了?
她刚刚醒来,目光之中的神情不如平常一样清澈锐利,显得有几分懵懂,开口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我怎么又睡着了?你怎么不喊我一下。”
“我也不知……想是这段时日你实在是有些累了,也许是前段时间没休息好。”
殷昼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垂下了眼眸。
他虽然早已经能够将胡编乱造演绎得如此炉火纯青,但是他仍然不敢在说出这些谎言的时候,直视着燕枝的双眼。
他撒谎,他自然心虚。
燕枝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他这话说得这样自然,燕枝也就没有任何怀疑,她重新坐了回去,一边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发觉我这个毛病是越发严重了,总是动不动睡着,这事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要不是我早问过师尊,师尊说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可能因为修炼太素心经的缘故,有的时候体内的机能跟不上,便会常常睡着,我还当真要怀疑我自己得了什么绝世绝症呢,总是动不动这般疲惫。”
她说这话也不过就是随意抱怨一番,并无多少别的意思,但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殷昼听到这些话语,心中难免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