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多少钱?”方饮问。
纪映耸耸肩膀,答:“管他呢,再贵也都是老李报销。”
“对了,我加了陆青折朋友的微信以后,和人聊了几句。他叫陈从今,以前和陆青折是邻居,两人一直关系不错。”
说到这里,他惊奇地“哇哦”了一声:“之前我以为这位哥酷到不需要朋友呢!毕竟我没见过你们班里有谁和他玩,我记得没错吧?每回见到他,他都是孤零零的。”
方饮纠正着纪映的措辞:“啧,怎么说得像是我们班搞孤立一样?这锅我们不背啊。以及重点班的暗潮汹涌,平行班的你是不会感同身受的。”
纪映不服气:“你说说看?”
方饮盘腿坐在沙发上,目视前方画面绚丽的屏幕,手上操作不停,把纪映打得连连败退。
他道:“不只要成绩好,而且要比其余同学的成绩更好,陆青折是永远挡在前面的石头,绕不开也挪不动,没被搞崩溃就不错了,哪能勾肩搭背地一起玩?”
方饮没有夸张,他们班的成绩和学风好归好,氛围确实非常紧绷,互相是同学及朋友的同时,更是竞争对手。
纪映抽了抽嘴角:“说得好他妈有道理,就像你现在揍得我毫无还手之力,我真的要愤怒了。他们怎么做到心理平衡的?”
“大概被打击久了,也就习惯了。”方饮道,“现实摆在那里,有的人生来就是天才,普通人只配仰望,这辈子也不可能超越。”
纪映提出猜测:“追陆青折的人之所以那么多,原来是因为不能在学业上赶超对手,就要在恋爱里拿下对方?”
方饮摇摇头:“他的话,可能多半还是看中了那张脸。要是不看脸,唔,他的腿也不错啊,又长又直!”
纪映:“……”
不自禁记起陆青折的模样,纪映感叹人与人的差距竟然能如此之大,从智商到颜值再到身材,居然每一样都可以吊打别人。
他问:“那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也被陆青折打击到习惯了?”
听到好朋友这么说,方饮一个手滑,差点把手柄扔出去,趁着他诧异之际,纪映急忙操纵着游戏人物,趁机扭转战局。
纪映道:“什么玩意,你怎么沉默了,自我感觉那么好?回回考试拿第一啦?狂成这样?”
方饮连忙辩解:“不不不,我和陆青折比?是太抬举我,还是在侮辱陆青折?”
他在高中三年只有两次考试考得不错,一次是分班考,稳进理科重点班,一次是高考,位列全市前十。
剩下的大大小小的考试,都处于班级中下游,时不时来个垫底,待在高手云集的学霸堆里,根本不具备竞争性。
并且,与那些倍感焦虑的吊车尾不同,他对此一切随缘,没人和他斗劲,他也不和别人较量,万事看开看淡,也就不存在被打击这一回事。
方饮严肃指出:“把我的名字和陆青折的放一起,在学习方面来做比较,这简直是对陆青折考试水平的恶意质疑,碰瓷都不带这么碰的!”
“我服了,你争点气行不行?”纪映恨铁不成钢道,“我记起来你高三那会,成绩还没我这个平行班的好。”
“还不是说好的一起去砌墙,你却突然奋发图强?”方饮说。
他说争气就争气,在游戏里大大发挥,把纪映的血槽三下五除二地给清空了。见到屏幕上显示出“OVER”字样,他得意地扔掉手柄,开始玩手机。
纪映被碾压得很郁闷,随后打开书包,拿出修好的手表:“这块手表怪好看的,我也想买个差不多的款式,这是什么牌子来着……”
方饮一下子变得坐立难安,眼睛不停地瞄着那玩意,问:“明天你去把它还掉?”
纪映道:“不然呢?陈从今发了我陆青折的宿舍门牌号,1626,让我去找人。”
方饮咬咬嘴唇,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主意,一边语气尽量轻松地说:“那你给我吧,我正好想去见识下最高配置的宿舍楼。”
A大的学生宿舍分为好几种,概况各有不同,16开头的最好,宽敞的两人间,附带独卫和淋浴房,每一层都配了自习室。
纪映偏偏不肯顺方饮的意:“想去见世面?让你刚才游戏虐菜虐得那么爽,我偏不给你,让你遥遥望着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