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我吗?”陈从今问。
再不收回手,就不礼貌了,他动了下手指,却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冰凉的液体。
苏未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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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凌晨正是美梦香甜的时候,然而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方饮第一反应就是打算骂句“我草他妈”,然后顾及到陆青折听到脏话会皱眉,硬生生忍住了后面的三个字。
后知后觉自己今天没睡在陆青折那里,他随即顺畅地骂了出口。
做好了狂怼一通对面的准备,不料打电话来的是自己文静又聪慧的室友,这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清了清嗓子。
方饮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呀?”
苏未的声音有些沙哑,口齿不清不过能理解意思,像是宿醉过后,硬生生要自己清醒过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苏未洗了冷水澡,刺骨的寒意驱赶了他的醉意。
三言两语讲明白了自己的遭遇,苏未捂住了脸。他之前没想过和任何朋友分享这件事情,吃亏也好,吃苦也罢,他能够默默消化诸多后果。
但是现在牵扯进来了陈从今,他不愿意陈从今因此被那个客人记恨为难。
印象里方饮和那人认识,他寄希望于方饮能够在其中说上话。不过,他还没提出请求,方饮便主动抛了一句“这事让我来解决”,让苏未早点睡觉。
方饮挂了电话,躺了回去揉揉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五点钟以后,哀叹了一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因为身边没陆青折,所以他下意识打滚打过头了,险些跌到床下面去。
而隔壁的赵禾颐稍后开门离开,估计要去研究所继续切样片,脚步声十分虚浮地下了楼。
听赵禾颐越走越远,方饮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拿着手机,翻找出那个朋友的电话号码。
那人秒接电话,八成气得彻夜未眠,毕竟小便宜没占成,反而丢光了脸面。他阴阳怪气道:“难得啊,那么想我吗?这时候打我电话。”
“要不是你犯贱,谁他妈这时候找你。”方饮嘀咕。
那人嚷嚷:“姓方的——”
方饮和这群人打交道时,说话向来又直又冲:“闭嘴,你还想趁机摸人裤兜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彻底成了下三滥,居然调戏我室友。”
“我就是想想,根本没摸!你知道他朋友把我揍成什么样了吗?”那人在方饮面前没那么横,也习惯于听见方饮随心所欲的言语,毫无气焰地回嘴道。
方饮“啧”了一声:“你要是摸了,这会估计在医院里刚做完截肢手术。我要带着一只咸猪蹄来看你,装你身上正配你的行为。”
对方完全无法回击:“……”
那人缓了缓,骂骂咧咧的:“搞没搞错?你是方饮吗?摸摸怎么了,看得顺眼就一夜情的人多得是,动手动脚的就更多了。操,我就是倒霉,遇到一根筋的。”
方饮道:“人家你情我愿才这么搞,我室友不高兴,你他妈非要缠着。你到底是去买酒的还是买鸭的?当Coisini是妓院啊?人家的服务里可没这项。”
“好好好,我错了,我真错了!”那人说,“我哪知道他一个夜店服务生,那么经不起闹……”
方饮补了一句:“老狗逼,也不看看我室友多嫩多纯一个人,你冲着人家下手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手多脏?”
那人理亏,也忌惮方饮,被这么讽刺了也不和方饮横,一个劲地叹气:“我都被揍了!行了吧!以后不找他麻烦,我绕着他走!”
“也绕着陈从今走。”方饮道,“说的是揍你的那个人,他是我对象的哥们。”
那人不干了:“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他是你对象的哥们,我就不是你哥们了?他把我揍成猪头,还要我放过他?”
“我让你绕着他走,是别给他添堵。再说了,你打得过他吗?”方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