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冷冷一笑,修长的手指一抬,在他额上重重弹了下,脚一蹬,自行车立刻超出了反击范围。
童淮追赶不及,捂着额角,愤怒大喊:“当心见鬼吧你!”
远远的,昏蒙蒙的路灯下,薛庭掌着自行车把,背对着他,另一只手随意挥了挥。
附近这一片的民居墙薄,跟纸糊的似的,隔音接近于无,童淮一嗓子下去,震醒了几户人,刷刷刷几个窗户被推开,冒出几颗怒气满脸的脑袋:“谁他妈瞎喊!”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还不睡!”
童淮脖子一缩,赶紧溜上楼。
再一看时间,这个点了,要回家只能打电话吵醒司机。
算了,何必扰人清梦。
童淮叹了口气,进屋开灯,把书包扔沙发上,瘫了会儿,爬起来去洗澡。
留在这边的东西都没搬走,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就是憋屈。
偏偏还是自找的。
于是更憋屈了。
洗完澡,童淮穿着短袖大裤衩去浇花,瞅着有点蔫的重瓣月季,伸手碰了碰柔嫩的花瓣。
据童敬远说,这是他妈妈最喜欢的花,他们家花园里有很多,这一盆是童敬远带出来的,想在妈妈以前住过的地方也放一盆。
对了,都怪童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