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老屋附近总是聚集着一群熊孩子, 吵吵嚷嚷的,破旧的楼道里倒很安静。
从盛夏到初秋, 薛庭送童淮回来过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楼道, 进入了童淮家里。
这是童淮妈妈长大的地方,于他和童敬远来说有特殊含义。
除了俞问, 童淮也是第一次带其他人走进来。
出乎意料的,没感到排斥。
斑驳陈旧的防盗门嘎吱一声, 徐徐打开,露出了老屋的全貌。
蒙上时光滤镜的墙壁,仿佛上个世纪风格的家具, 墙壁上还糊着报纸, 整个空间又小又旧, 但井井有条。
薛庭感到稀奇, 扬了扬长眉:“我还以为你待的地方会是狗窝。”
童淮毫不心虚:“我勤快。”
——我勤快的陈阿姨三五天来一次!
说完, 他拒绝了薛庭的陪同,自己一蹦一挪地扶着桌椅进了主卧, 去收拾需要的东西。
薛庭没什么意见, 一手插在兜里, 环顾四周。
这种狭小破旧的环境,与浑身精致的童淮格格不入。
不是说童淮的穿着打扮有多华丽,而是他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仿佛是被精心细养长大的精致,敞亮,明净,又通透。
那是从每一寸皮肉骨骼、到眉眼唇角、到举手投足的行动中,都散溢出来的气质。
实际上,童淮所说的经历,与他本人显露出的神采也不相容。
没有哪个经历过黑暗的人,能有他那种清澈无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