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没来由的心慌渐渐散去,童淮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搓了把脸,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再多想,翻开练习册开始写。
薛庭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擦了两把头发,目光游弋片刻,又重新落回书桌前侧影单薄的少年身上。
穿着小恐龙睡衣的童淮瞧着更……可爱了。
屋里霎时静下来,只有笔尖在纸面划过的轻微簌簌声。
片刻,簌簌声戛然而止,停顿片刻,迟疑不定地写了几笔,又再次安静下来,彻底不动了。
薛庭懒得把头发擦干,起身走近,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扫了眼让童淮卡住的题,没从一旁的笔筒里拿笔,顺势抽走童淮手中的那支,圈出童淮在草稿纸上写的公式,随即流利地写出运算过程:“这样明白吗?”
他神色闲散,头发没擦干,还有些润,低下头时,微湿的发尖擦过童淮的脸侧。
童淮觉得痒,往旁边让了让,诚心实意:“明白了,你好厉害。”
说着,瞄了眼被他攥在手心里不放的笔,琢磨了下,从笔筒里又抽出一支。
薛庭不咸不淡地扫了眼存货满满的笔筒。
略感碍眼。
他转过身,倚坐在书桌上,拿起手机看消息。
薛颂初告诉他那人已经解决,李一修在分享给他无聊的段子,以前的班群里跳着消息,有人在@他问他过得怎么样。朋友圈更新了许多动态,薛颂薄发了和商业伙伴吃饭的照片,余卉在更新养花必备知识。
仿佛很热闹。
他却没有参与进这个热闹的心思。
再一刷新,一分钟前童淮摸鱼嚎了句不想写作业。
薛庭的嘴角悄然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