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原来薛庭没撒谎, 他真的在这边交到了朋友, 没有像以前那样, 孤零零地来去。
明明该松口气,余卉心里却愈发难受了。
薛庭养成那样的脾气,说到底,是她和薛颂薄造的孽。
她抬眼又重新细细地打量了遍童淮,少年眼神干干净净,一眼能望到底,面上的犹疑和些微的不满都那么明显,掩饰得很蹩脚,青涩又通透。
很难想象,以薛庭那种冷淡的性子,是怎么跟这个小少年相处的。
静默蔓延在空气里,气氛凝滞了片刻。
余卉张了张口,想问的事很多,又不知从何问起。
咖啡师将咖啡抬来,她端起抿了一口,斟酌着问:“小庭在学校……是不是很不合群?”
童淮心里堵着口气,果断摇头:“薛庭可受欢迎了,上周运动会,他还帮我们拿到了第一。”
眼前的小孩儿描述的是一个陌生的薛庭。
余卉愣了下。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童淮的回答弄得回不过神,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最后问:“你认识薛庭的爷爷吗?他的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余卉点点头,重复了一声“挺好的”,又很低地念叨了句“那就好”。
童淮拧着眉,没喝那杯焦糖拿铁。
他不懂这些大人,为什么做事总要遮遮掩掩,什么都要转个弯,借他人之口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