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从桌底下握住他的手,憋了半天,幽幽道:“人不可貌相。”
散去时天已经快黑了。
夏日的夜幕降临得迟,远处天边燃烧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醉红了半片天空。
陆陆续续跟大伙告了别,走到大街上,童淮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心里一动:“庭哥,我们去老屋那边看看吧。”
最后这段时间太紧张,薛老爷子让他们好好准备考试,俩人已经许久没过去了。
坐上公交车,停停走走,夕阳余晖悠悠穿过车窗,泼泼洒洒地落在渐空渐满的车厢里,时明时暗。
到站时暮色四合,天色微暗。
整条街的路灯渐次亮起,一盏接着一盏,延伸至望不到的尽头。偶有犬吠声飘荡在大街小巷,耍闹的熊孩子已经被逮回家吃饭。
西区笼罩在饭点温暖的灯光与浓郁的饭香中,行人大多已经归家。
童淮想起第一次跟薛庭走在这条路上的那个深夜,忍不住偷偷乐。
他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能得到身边这人藏于冰冷表面下的温柔。
两人并肩走到老屋附近,站定在那盏熟悉的路灯下。
童淮四下看了看,突然想起件事,偏头看他:“婷婷。”
薛庭收回望着老屋阳台的视线,转落回他身上。
“差点忘了,我三模考了六百七十五分,”他凑过去仰起脸,满脸小得意,“所以在云掩寺那次,你到底许了什么愿?”
他嘚瑟的小模样很可爱,像个迫不及待炫耀新到手的玩具的小孩儿。
薛庭弯了弯唇角,不答反问:“你许了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