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比乔家三兄弟,文敏是妥妥的贵人。
知道有乔家人吃喝赌博付不出钱,文敏简直兴奋的不得了,赶紧让随从把人带上来,不当众羞辱乔家人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
乔栋还在庆幸中,上了二楼,看到一个穿着锦绣辉煌的公子(文家再衰败,也是汗毛比穷人的大腿粗),正搂着女娘玩乐。
等到三兄弟都进了门,文敏漫不经心道“这乔家三位公子欠多少钱?”
小二就在一边算“搏戏三十贯,酒菜三贯,服务费五贯……总计三十八贯,文公子愿意替他们结账,那就抹个零头算三十五贯好了。”
文敏就笑了“才三十八贯,我替他们出四十贯,多的算赏钱,乔家的公子,你们怎么能怠慢,想那巾帼爵是多么勇武,你等简直没见识!”
小二在一边赔笑不语,乔栋越发心花怒放,乔家还是有名头的!
文敏话风一转,“我替你们出了钱,也不要你们还,来,过来给我磕三个头就行,一人三个,少一个我这钱可就不出了!”
乔栋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住了,乔泰和乔良都是一脸愕然。
文敏狞笑道“怎么,不愿意?这天下可没白吃的宴席,磕三个头赚四十贯,一般人还没这个福分,要不是看在你们姓乔,给我磕一百个头我都不搭理!”
乔泰站出来道“这位……公子,我们三兄弟和你无冤无仇,我们也不要你付账,你也休得逼迫我们做,做那种事!”
文敏笑了“是吗?那要是由不得你们可怎么办?我就是想看你们磕头!”
他手一挥,随从就上前想要强迫乔家三兄弟磕头,乔家子弟哪怕弃文从武,日常锻炼身体并未放下,于是这包间里就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可文敏带的人多,三兄弟很快就落在下风了,乔栋更是被打破了嘴角,正被人死死按着。
这时候包间门被打来,两个‘消失’的护卫出现了,只几下就把文敏的人给掀开,贾护卫道“少爷!可找到你们了,乔管家不放心,又让咱们过来找你们,放心吧,这里的钱已经都结了!”
跟来的小二点了点头,于是熙园里工作人员就收手不管了,文敏不过是样子货,一见人家护卫凶悍,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虚张声势的打哈哈“原来巾帼爵还是管你们的,那就好那就好,以后也别做这等丢人的事,乔家本就没什么名头,更是被你们败的一干二净!”
三人垂头丧气的跟着护卫出了熙园。
也别想去哪里了,直接坐车回乔家庄。
这回乔欢在了,她眼睛扫了一下三人,冷哼道“出息了,你们就是这样给乔家振门庭的,我倒不知,这门庭是靠赌博玩乐来重振,倒也新奇,是不是输的越多,脸丢的够大,乔家的门庭就越显赫?”
三人一身狼狈,垂头不语。
乔欢吩咐乔管家“带下去跪祀堂,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乔栋还想说话,乔欢身形一动,一个巴掌过去,乔栋嘴角流血,乔欢眼睛一立“你给我闭嘴!眼高手低,无能懦弱的东西,我的爵位是你父亲替我挣来的?啊?那你也替你姐妹挣一个爵位去啊,草包一般的东西,还觉得自己多么厉害,你有什么能耐?连书都抄不好,还想科举入仕,你童生过了吗?我看你最会就是打着乔家招牌招摇撞骗,现在发现这招牌没人吃,难过了,失望了?还是想怪在我头上,蠢钝不堪的玩意,给我滚下去!”
乔管家一挥手,上来一个护卫把乔栋拖走了,是真的拖走了!
乔泰和乔良在一边瑟瑟发抖,看到乔栋被拖走,两人不约而同跪下垂头道,“姑姑,我们错了!”
乔欢没对这两人发怒,她叹息道“去跪祀堂,明天来书房找我。”
乔泰和乔良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跟着乔管家去祀堂。
对于乔泰乔良这种能教育好的,乔欢愿意教一下,像乔栋这种,她没耐心,丢回去让老夫人管吧,乔家子孙也不少,不可能个个懂事,有一两个蠢如猪的也不稀奇。反正她又不是原主。
乔泰和乔良哪怕跪了一晚上,吃喝没少他们,第二天站起来膝盖也红肿了,乔管家带他们去洗漱更衣敷药吃饭,收拾完了才把他们带去乔欢的书房。
这里只有他们,没有乔栋。
乔欢让他们坐下,直接道“乔栋心性歪了,回去后让你们曾祖母去管吧,我只是他姑姑,不是父母,管不了他。”
“我现在告诉你们的事,你们仔细听了,然后自己斟酌该如何办,乔家我护了这么多年,你们也一天天长大,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于是乔泰和乔良听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听到最后,两人已经浸在冷汗里,内衣都湿透了。
乔欢还在不紧不慢的讲述“……所以,乔家非但不是什么功臣,说来还是边关百姓的罪人!我的爵位和你们的父兄,我的父亲没半点关系,不过你们能活到现在,确实是父亲和哥哥们牺牲了自己的命换来你们活着。我告诉祖母,乔家不能出头,只能低调,没料到你们非要过来寻死,那我只能告诉你们实情。这些话乔栋这个蠢货我不会告诉他,你们也掂量着点,一旦这些话外传,乔家上下满门老幼,统统给你们陪葬!”
乔泰和乔良瘫在位置上一动不能动。
乔欢冷冷道“上蹿下跳想要取得话语权,怎么,这点刺激就受不了了,乔家从边关搬到祈州这么多年,祖母费心维护,让你们衣食无忧,现在你们长大了,想要一展才华,我倒想问问,你们有什么才华?眼高手低,眼空心大,自以为是……我和祖母守护的就是你们这些东西!”
“现在知道了真相,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要不要我送你们进京,再给你们几百贯,把京里所有的文会都参加一遍,好好替乔家扬扬名?”
乔泰和乔良吓的满脸都是泪,不由自主的瘫软下来跪在了乔欢面前。
乔欢也叹息了一句,抚上这两个孩子的头,沉声道“祖母原本不想让你们这么早就背负重担,可是你们等不及了,那就没办法,乔家迟早要交到你们手上,这些事,我和祖母也不能瞒着你们一辈子!我这巾帼爵听起来威风,在这京里什么都不是,为了避嫌,我甚至只能出家!何况是乔家,陛下不找我们麻烦,乔家就该偷着乐了,还经得住你们自己蹦跶!”
乔泰好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姑姑,那,那我大哥,他,他是不是,早就,早就知道了?”
乔欢道“你大哥啊……祖母和他说的不多,但是他聪明,应该是自己猜着了,所以你祖母才对他多有依仗,此番回去,希望你们能帮衬一下你大哥,乔家,再也经不得波折了。”
老夫人或许有诸多顾虑,也是为了维护那些长辈在孩子们面前的脸面,不肯把乔震山和其他子弟干的事告诉曾孙辈,导致这些小崽子天真幼稚不知事,乔欢却觉得没什么好掩盖的,人总得长大,不能让旁人扶着走一辈子路。
老夫人不愿说,宁肯让这些小兔崽子怨恨乔欢,乔欢可没这么好性格,乔家不把这疮疤挑破挤出脓血,就永远也别想再出人头地。
这两兄弟乍闻密辛,互相搀扶着走出乔欢的书房,回去就病倒了,发起了热,大夫一看,惊惧所致,开了药灌下去,半个月后,两兄弟才渐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