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颜自觉自己是从现代来的,和这个世界的人都不一样。
古代的女子多冤啊,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她可不是那种女人,她柳若颜潇洒快意,绝不吃亏,听琴冤枉了她,就得向她道歉。
柳若颜古灵精怪地叉腰,在云时青的眼中,她就像个精灵一样,总能给人惊喜。
柳若颜“哼”了一声道:“听琴,本小姐觉得人人平等,所以不想拿板子逼你,这件事儿,你给我道个歉就算完了。”
听琴委屈得攥紧拳头,她是个丫鬟,一直被小姐护着也不觉得自己命贱。怎么柳若颜一口一个人人平等,却那么武断地凭她一个人的看法就给自己定了罪,要自己道歉?不然自己就得挨板子。
云月玺这时淡淡道:“若颜,听琴是我的人,即使她真有错,也该我来罚。”
她又咳了几声,拿帕子抵住口鼻,不让冷风灌进去:“咳……若颜,我们再好,往日我什么东西都给你一份,但我的人你不能随便惩罚。这事传出去,便会被人说我们尚书府没规矩。”
听琴闻言,心中一阵熨帖,小姐终于强硬了一回。
柳若颜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道:“月玺姐姐,你就是被夫子教得呆板没灵气了,只知道为别人活,一点自主都没有,外面的流言有什么重要?人生在世,当然要活得自在随心,只要自己没错,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云月玺冷眼看她,暗道你真这样想,怎么在要面对千夫所指时,将无辜的原身推了出去替你承担流言蜚语?
云时青这时眼睛一亮,他实在太欣赏柳若颜,赞赏道:“若颜妹妹所言甚是,需知人言千万,不可能千万都是赞赏,贬低诽谤是常事,如果事事都计较流言,那也活得太累了。”
柳若颜朝他做一个鬼脸:“每次你都重复我说的话,你不知羞。”
“看来,我要向若颜妹妹交束脩,请妹妹做我的夫子才是。”云时青满眼都是柳若颜,好脾气地恭维她,在他看来,他的若颜没有那些老夫子那么迂腐,可懂得的道理却那么深刻。
她就像一块瑰宝,永远惹人探寻。
云月玺这时想起,柳若颜的丫鬟行秽乱之事后,被诬蔑是原主的丫鬟,原主被人指责,本来要去澄清,是云时青去阻拦她,说:“若颜自小没了家人,一直住在我们家,我们怎么能让她受到那种伤害?何况,月玺,你和若颜自小要好,你现在已经被人指责,尝到了这种痛苦,你还要说出真相让若颜也承受一遍你的痛苦?”
“月玺,你从小听夫子和父亲的话,已经学会了这个世界的约束,若颜却没有。她古灵精怪,像自由的精灵,你……别毁了她的无忧无虑。”
云时青无条件维护柳若颜,哪怕要牺牲妹妹的名声。有好事者来询问他此事,他也只是一脸沉痛的说:“月玺年纪还小,管束不住下人。”
现在的云月玺只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既然那么心疼柳若颜,为什么他不说行秽乱之事的是自己的丫鬟?
慷他人之慨倒是会得很。
云月玺诧异地望向云时青,似乎非常惊讶:“可是哥哥,父亲在朝为官,若是人人都说我们规矩差,你让父亲怎么办?若有言官参父亲一本,说父亲家风不严该如何?我们为人子女,不能为父亲分忧解难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让他为我们担心?”???
她说着似乎有点生气,娇艳的脸庞染上层薄红:“你们都不在乎流言,是你们的本事,可是我心疼父亲,心疼府内其他人也要和你们一起遭受流言攻击,他们小心翼翼做事,想维护个好名声,你们却拉着他们一起被骂……你们……你们……”
云月玺似乎说不出什么责人的话,脸涨得通红,被听琴扶着咳了好一会儿。
她咳得眼中都转了泪珠:“你们要做什么,我管不了。左右我作为尚书府的小姐,我若是犯了错,外面的人都会骂尚书府没规矩,我绝不和你们一起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