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尽力压了压心神,应了一声,按下车窗吹了吹风。

“没有皇子的拘束,他天赋又好,从皇上皇后到先生师傅,没人不惯着他。”段明说:“惯过头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整个皇宫没有他没踩过的房顶。”

段明特意翻了几页剧本:“皇上会见使臣,场上礼乐齐鸣,他在昭明殿房顶上偷栗子吃。”

梁宵轻叹口气。

“怎么了?”段明问,“不想上房顶还是不想吃栗子?”

梁宵想被端进办公室,轻咳一声回神:“不是。”

梁宵已经跟导演聊了一天剧本,对剧情都熟得差不多:“他不光偷栗子,还摸了一大把烟花,半夜放着玩。”

和云敛不同,这是个前期底色彻底明亮的角色,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在宫里惯得无法无天,又惊才绝艳得没人真能冲他发出脾气。

段明拿到的人物小传就只到这一层,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后来呢,怎么样了?”

梁宵:“死了。”

段明:“……”

梁宵当初演那场受刑戏,其实就已经有了预感,叹了口气:“他们喜欢看我衣服全是窟窿,胸口一道伤,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在雪里爬。”

段明不知道该不该夸他对自己定位清晰:“……是。”

段明这几天替他盯着微博,对数据印象格外深。云敛受刑那一段转评赞都是最高的,现在剧组官博下面还有不少请愿,希望剧组能就这一主题再多拍几场。

段明咳了一声:“越虐――越有风骨。”

梁宵:“真的?”

段明心说怎么可能,他们就是馋你的身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