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脑袋被驴踢还是被屎壳郎滚了,肖若飞总觉得人满十八岁搞定全世界,大好成年人就代表无所不能,当初母亲让他带助理去报道,他说什么都不干,非得证明给别人看,自己已经长大。
这下可好,跑前跑后,忙了一天,到现在他还没拿到宿舍钥匙。
肖若飞实在热得心烦气躁,便蹲到大槐树下,打算休息片刻。没想到,他一回头,刚好看到有个人站在旁边,手举保温杯,大口大口喝水。
看得他越发口渴难耐。
兴许注意到他的视线,那人从嘴边移开水杯,垂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对方,仿佛在确认什么。
安静片刻,他们像被无形的手按下开关,默契地异口同声道:“同学,不嫌弃的话,能不能借我喝口水?(要不要喝口水?)”
句式相同,节奏分毫不差,肖若飞听后被逗得前仰后合。片刻之后他恢复如常,却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低头兀自擦着水杯,仍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不惊也不喜。
肖若飞顿觉自己失态。为了不像个傻瓜,他连忙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同学,我叫肖若飞,导演系。你呢?”
“顾春来。表演系。”说完,对方将盛满水的杯盖放进他的手心。
肖若飞道过谢,举杯一饮而尽,可他喝得太猛,不小心呛了水。
咳得肺都要排出身体时,他感觉到一双手搭上他的后背,坚定有力,微微发凉,瞬间平复了他难以遏制的燥热。
“感觉好点了吗?”
“感觉好点了吗?”
熟悉的声音不疾不徐拱进肖若飞的耳朵,敲醒了他的梦,也让他从记忆中全身而退。
梦醒了,醉酒后的种种反应争先恐后向他袭来。
他脑袋上宛若压了千斤巨鼎,眼皮沉地睁不开,身体像被武林高手拳打脚踢后丢进了水里,哪里都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