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来这儿了?”
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喝上了头,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却出乎意料遇到顾春来。至于怎么离开黑潮,又怎么来到顾春来家,他统统没印象。
顾春来依旧好脾气,无比耐心地回答他毫无营养的愚蠢问题:“连拖带拽外加公主抱。顺便,我换了干净床单,你的衣服也拿去送洗了。床头的换洗衣服,包括内裤都洗得很干净,你应该可以穿。”
肖若飞摇摇头。好家伙,他想,果然是当年那个顾春来,一如往昔。
仿佛中间没有隔着形同陌路的八年。
“没胃口?这可是西红柿鸡蛋面。”顾春来刻意顿了顿,“雁南的食谱,你最喜欢的完美做法,不是吗?”
见肖若飞还没反应,顾春来叹口气,坐到床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继续讲:“别担心,那点不可告人的事儿算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不会再让别人知道。忘了昨天晚上,兄弟,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顾春来神情无比严肃,目不转睛地看着肖若飞,视线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他们对视片刻,肖若飞突然捧腹大笑,脱口而出:“瞧你说的,不可告人的事?说得……说得好像你跟我睡了似的?”
顾春来微微停滞,眯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肖若飞以为自己得逞,没想对方忽然俯下身,贴在他耳侧。
他们距离瞬间缩小,小到能听清彼此的呼吸。
“若飞,昨天晚上我们睡没睡……你的身体会比我更清楚。”
“怎么着?咱俩真春宵一度了?”肖若飞别过脸,抿着嘴,盯着对方,“那有请顾春来先生说说,本人表现如何?您可满意?”
在肖若飞嬉笑的表情中,顾春来先行败下阵来。“多年不见你酒品居然退步那么多。昨天晚上,你在公共场合吐了我一身,害我刚换的衣服就要丢去洗,你觉得这事能不能告人?”
“瞎说,你明明还是白衬衫牛仔裤……等等,难不成,你又买了一打同样的衣服,每天换着穿?”
顾春来撇了撇嘴,念了句“选衣服真的很麻烦”,然后把面推给肖若飞,自己甩甩胳膊。
肖若飞也不客气,装腔作势为对方按摩几下,然后抱过碗接过筷,二话不说,囫囵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