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安静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似冬眠结束的土拨鼠,从地里探出头,“啊”了一声。
“耳朵红了。疼吗?”肖若飞赶紧问。
顾春来摇头,幅度太大,把另一边耳夹也甩掉了,不偏不倚,刚好落入他自己的掌心。他长舒一口气,送出手:“回头还给道具组?”
“不用,你留着,这东西,要多少都有。”
顾春来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将耳坠小心翼翼塞进口袋。塞好后他蹦了两下,确认东西不会掉出来,才抬起头,迎上对方的视线,说:“你终于肯讲话了。”
“还说我,你呢?”肖若飞收紧快没知觉得手。
顾春来也有样学样,攥得更紧些。他偏开眼,嘴崩得很紧,来回看了几眼,找不到可以溜走
的虫洞,便开口道:“昨天……”
他怎么也没料到,肖若飞没等到他回答,也记得开了口:“昨天的事……”
“你先说!”他们这回步调倒一致了。
面前是巨大的未知,就像第一次试吃臭豆腐或榴莲,谁都不清楚结果会如何。
“你和雁南的对话……”又是异口同声。
顾春来不禁揶揄,这种惊人的默契什么时候展现不好,偏偏现在,他们说话的频率一样,内容一样,连重音都分毫不差。
半晌,还是肖若飞先开了口,把如此重担丢给对方,实在太不公平。“昨晚,其实……我没睡着。”说着,他把顾春来拽到几乎没人经过的树下。
顾春来倒吸一口气,根本不敢往外吐。
“雁南的合同……收到了?”
顾春来看着对方,没有丝毫表示。他明白,于理,这是商业机密,自己一个字都不该说;于情,他不想对不起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