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两位不是什么阴狠的人,你来我往争的都是小利,没有下什么毒手。
叫许诺看来,这都是没钱闹的。
许家三兄弟没分家,每月的俸禄都要上交给老太太,然后由老太太分配各房的用度,几个妯娌之间都小话不断,更不要说各房之间的矛盾了。
许诺因为在外院学医,内院的纷争接触的就少了很多。
十五是各房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日子,妾室不用去,主母和孩子们都得去,许诺带着弟弟跟在大姐身后,耳听得几位伯娘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
这个说二房这个月多吃了几只鸡,那个说大房多用了几匹布,三婶婶摸着肚子道“我们院里就我和三爷两个主子,我们可最省。”
大房的许倩看着许诺的大姐道“你头上的簪子是新打的?”
许诺笑道“看大姐姐说的,这是母亲拿了自己的簪子改了给姐姐戴的,大姐姐的眼睛可真是利。”
和你娘一样,只盯着别房的用度,就怕自家吃了亏。
薛氏温和的看了许诺一眼,二姑娘以前不着调,现在却好了很多,最起码她知道维护自家人,也会给自己解围。
就是冲着这一点,魏姨娘闹妖,只要不太过分,薛氏也忍的。
请安后各回各家,许诺对魏姨娘道“与其这么混在一起乱糟糟的,还不如各过各的日子呢,省的将来兄弟之间生出嫌隙来。”
魏姨娘拍了许诺一下,“不可胡说!你才多大,倒想着分家了,看你爹回来不捶你。”
许诺道“我说的何尝不是道理,姨娘是没看见,每次给祖母请安,母亲和伯娘三婶她们都得拌几句嘴,为的都是一些吃喝穿戴。”
魏姨娘拿银耳挖搔搔头,“女人们一生为的都是吃喝穿戴,要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也对,不能让一辈子待在后院的女人有什么雄心壮志。
许诺现在还小,有银子也没处花,可她知道手里没有银子一步也动不了,但是现在也没机会让她一个女娃娃去折腾赚钱的事,她也只能随大溜。
几辈子劳心劳力的,现在难得可以清闲一些过小日子,许诺还有些乐在其中。
这个月底是许老太太生日,虽然不是整寿,各房都要有所准备。
因为老太太把持着财政大权,几个儿媳妇就不会拿自己的嫁妆银子贴补了给婆婆送礼,都是一些金银首饰和衣料也就完了,那金首饰还是镀金的!
主母们送这些东西,小妾们就只有鞋袜和抹额好送的,再小一辈就别说了,许诺的弟弟背药方就行。
许诺和大姐商量了一下,两个姑娘亲自下厨给老太太做了一些点心,放在梅花攒盒里,什么芙蓉糕,山药糕等等,做的小巧精致,清甜可口。
大房的许倩给老太太绣了一条帕子,图案是蝴蝶扑花,许倩的弟弟妹妹还小,和许诺的弟弟差不多大,只要说两句祝寿的话就成了。
倒是许家三兄弟,合在一起给老太太送了个玉雕的观音,许诺在下面看着上首母慈子孝,然后看见几位主母的嘴角都有些勉强,这个玉观音少说也得千两银子,每月各房的用度才多少,老太太拿着手就不抖吗?
吃饭时孩子们在一桌,许倩有意无意的说许诺和大姐许茹学医是白费精力,“女孩子还是要以针线为要,学了医,难道你们还能当女大夫不曾。”
许诺根本懒得搭理她,许倩也在外院呆了几天,觉得没意思又退了回去,看见许诺和许茹学的津津有味,所以每次见面嘴里都要叨咕两句。
许茹也不愿搭理她,姐妹俩照顾弟弟许茂吃饭,权当许倩的话是耳旁风,许倩就在一边独自生闷气。
老太太的寿宴没外人来,一家人吃了一顿饭各自回家。
许诺和弟弟都住在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平时许茂和魏姨娘睡,许诺有独自的房间,等到许诺刚想睡觉,弟弟许茂被丫头带了过来。
丫头道“老爷来了。”
哦,许诺就只能带着弟弟睡觉。
第二天许诺起来的时候,许二老爷已经走了。
魏姨娘春风满面,揪着机会对女儿道“昨天太太跟老爷叽咕那个玉观音的事,老爷忍不得,就来了我这里。”
许诺开玩笑道“那您就不心疼这么多银子只买了个玉佛?”
魏姨娘呸道“多不多的,那银子也落不到我的口袋里,我管它呢!”
许诺抿着嘴笑。
又过了半个月,三房生孩子了,一生下来就是个胖小子,老太太喜的眉花眼笑。
老大老二也都有儿子,可都是庶子,只有老三一举得了一个嫡子,三婶娘自觉腰杆挺的笔直,为着儿子要动要西,大厨房几乎都围着三房在转,大房二房的脸色日益不好看起来。
魏姨娘机灵,这几日头都不露,还跟许诺道“躲着些,别撞枪口上去。”
许诺笑道“这和姨娘何干,我们还是过我们的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