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觉。”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杨新程立马变成了苦口婆心的口吻。“要什么感觉不感觉的,关灯了都一样。据我所知,她家在香港可是有几处山顶豪宅的。”
童哲低着头,不说话。
“靠,你不会真是gay吧?”
杨新程睁大眼睛盯着童哲。可是童哲依然只是小口地喝着玄米茶,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你这是默认了?靠,我怎么有种被猥亵了的感觉。”
“猥亵你?你想多了吧。你那金针菇和大肉胸,脱光了百米内人畜不分,十米内雌雄难辨,猥亵你完全就是同性矫正的最残酷的手段。”
“妈的……”
杨新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击。知道童哲一旦进入决斗状态是很难在语言上被打败的。想了半天招,还是想着转移话题避免毒舌升级。
“最近我回了趟南京,是去参加百年校庆的。你没收到通知么?”
“收到了。不凑巧,出差去了趟泰国,错过了。”
“遇到好几个同专业的。现在发现啊,有些事还真不好说。之前我们班有个学渣,每天都不说话,后来去英国读什么天体物理,简直是奇葩。”
“还有一个创业,后来不知道为啥进去了,判了三年。”
童哲默默地听着,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神经早已绷紧,嘴唇也开始发干,心里却不知为何密切注意着杨新程嘴里点出的每个名字和故事。可是隐约中一个沉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提醒,那个名字是不可能出来的,永远不可能。
“还有的移民了,在联合国。听说现在在非洲跟着维和部队在做什么救援。总之听上去就觉得很牛逼。”
“没了?”
“没了,反正我听到的就这些。”
“唔。”
童哲不知为何感觉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跟自己想的一样,那个名字从十年前就已经存在自己的记忆里,就像灰烬吹散在风中,跟任何其他人的生活都没有交集。
“想知道哪位美女的下落,哥给你打听。”杨新程注意到了童哲慢慢舒缓的眉头。
“没啥兴趣。”童哲突然有些烦躁。“走吧走吧,吃饱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哎,你怎么不开车过来,我这回去还要好久呢!”
“开个毛车,找停车位都要找很久。”
“我都怀疑你有没有驾照。”杨新程不怀好意地笑笑。“我觉得你是不是有心理阴影了,都不敢开车。”
“老子两年前就拿到了好吧。”童哲一脚踢在杨新程屁股上。“妈了个逼的。”
“什么味儿?”
童哲也注意到了。远远望去,街角飘过来一阵糖炒栗子的香味。
“我去弄点,晚上我老婆儿子回来可以塞个牙缝,省得拿我出气。”杨新程说着,小步跑了过去。“哎,你要不要?”
“我不喜欢吃栗子。”
杨新程正排着队,发现童哲也跟过来了。
“我还是想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