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等,二老板说他要结婚?
谢栗一大清早肿着眼睛冲进沈之川的办公室,和拿着热水壶出来接水的沈之川撞个正着。
沈之川艰难地扶着腰,对着这个孽徒撞得差点散架。
昨天晚上他和方显一番长谈,长谈的后果就是方显像条狗一样压着他啃了半宿。
第二天早上起来,那狗神清气爽得能立刻上西天取经,而他从腰往下全是麻的。换衣服的时候,他都没敢看自己的腿根被啃成了什么样儿。
沈之川抖着手里的壶,一把塞进孽徒怀里:“先去给我接水去!稳重点,别把自己烫了!”
谢栗颠颠儿地去了。
沈之川扶着腰坐回椅子里,不得劲儿,又站起来垫了靠垫,这才算舒服了。
谢栗拎着水壶回来,殷勤得没边。
沈之川猜到了他高兴什么,板着声音问他:“给你发通知了?”
谢栗还在来学校的路上时就看见文章录用邮件了,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怼到正开车的谈恪脸上。
谈恪还挺淡定的,就是细细地追着谢栗问了一遍护照签证的事情,哪成想这孩子自己还没顾上打算,一问三不知。
谢栗倒完水放下壶,忽然扑过去,抱住沈之川:“老师,我太高兴了。”
沈之川被这孩子猛地来一个熊抱,一下子扑进椅子里。他倒抽一口气,差点瘫了,劳损过度的腰肌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要不是端着为人师表的庄重,他就要张口骂街了。
“你先给我起来。” 沈之川抽着气,这哪是要谢他,明明是要杀他。
谢栗这才发觉他的老师龇牙咧嘴。
沈之川隔空杀了方显的心都有了。他自己伸手在腰上锤了两下,这才松快一点:“怎么说,给你放在哪个组了?”
谢栗赶紧拿出手机来给他看邮件:“不知道为什么没抄送老师和师兄,他们给我放进了演化组里,邀请函过一阵子会用航空快件寄过来。”
谢栗顿了顿,忽然脸红起来,手背在身后绞来绞去,非常扭捏,声音小小的:“老师,谢谢您。”
沈之川抬起头,终于露出一个笑:“先祝贺你,谢栗。”
他笑得太好看,冰消雪融,眼睛弯出温柔的弧度,往日罩在他身上的坚脆外壳都不见了。
他把手机递回谢栗手里:“说不定你将会是我这辈子带过的最成绩卓著的学生。能带你这么聪明的学生,也是我的荣幸,所以不用谢。”
他看着谢栗,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慢慢地红了眼眶,拿手背去蹭眼泪,嘟嘟囔囔地说:“我也觉得老师是我最好的老师了,能遇到老师也是我的荣幸啊。不管以后我去哪里,老师永远都是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