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鲸做大的这几年,他已经比过去谨慎许多。但谨慎的结果就是发觉找对象真的难。
平时生活围着工作转,接触的人不是投资者,就是同事或竞争对手。偶尔在公司附近的酒吧坐一下,过来搭讪的多半也是心怀目的的同业。
每次被谈恪嘲笑,他也很无奈 -- 他本来只是想谈个恋爱,能早上醒来床上有个人,晚上下班家里有个人罢了。
沈之川洗完澡出来,看见方显摊在沙发上,像条被海浪冲上的死鱼。
他走过去,弯下腰和方显碰了碰额头:“你也没喝多少啊,不舒服吗?”
方显好像这才知道有人来,慢慢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沈之川第一次见方显的时候,觉得这人看起来就是个花花公子 -- 拿追求漂亮男人当事业的那种。
后来发现其实不是,但他对方显的观感也没有好太多。尤其是发觉方显和他那杀千刀的前男友还是发小的时候,感觉就更不好了。
对方显印象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摸着良心想,大概就是那次他喝多了。
他都送上门了,都感觉到对方起反映了,硬帮帮地一大包顶着他,就那样了还能被推开,然后方显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地伺候他。
沈之川那时心里就在想,怎么方显这么容易对别人好。
方显抱着沈之川的腰,润肤乳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蹿。
沈之川过得很表面精致,可以不会做饭,但洗完澡一定要擦润肤乳。
他的润肤乳是乳木果的味道,是一种很柔软的香味,浓重却不令人生腻。
方显把脸埋在人家怀里,狠狠地吸了两口,情难自已地开口:“川川你好香,我好喜欢你。”
沈之川脸有点烧,动手去推方显:“怎么现在这么爱撒娇?越活越小了?”
方显抱着他不撒手,有点委屈:“我不是花花公子,我就只是想谈谈恋爱。”
沈之川听这话就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一样。
他推不开方显,只好给这颗大头撸撸毛。
“程光那傻子就是担心我,听风就是雨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手指穿过方显的头发,用指腹在头皮上打着转地轻压,一边说,“他以后就知道了,日久见人心嘛。”
方显被按得舒服了,不由自主地眯起眼,抱紧沈之川的腰,被那句以后哄得浑身都舒坦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追问一句:“那你呢?”
沈之川好气又好笑,故意手上重了两分:“我什么?你说我什么?我什么你不知道吗?”
方显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