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咏也觉得自己失言,脸红,整个人往下沉,把下半张脸浸入水中,咕噜噜冒小气泡,只露出上半张脸在水面上,皱着眉,像在对自己生气。
片刻之后,才重复浮出来。
邢烨然怔了下,没想到薛咏会做这么有点幼稚的事情,邢烨然忍不住笑起来。
薛咏便从水里钻出来:“你笑什么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敢笑话我。”
邢烨然挑衅地说:“怎么?要打架?我现在长高了,我们现在五五开,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啊。”
薛咏气笑了:“呵呵,白天那是我让着你好吗?还五五开,我压根就没跟你认真。你以为我是谁,我以前可是……”说到这,他慢慢停下来。
邢烨然早就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关于薛咏打过擂台黑拳的事情:“□□拳?”
薛咏像是很忌讳这段往事,不想提及。
他越不想提,邢烨然就越好奇,薛咏是个坦诚的人,却又有满身的谜团,如斯神秘。
薛咏含糊不清地说:“反正不管怎样,你以后都别去做那种事。我这人,一辈子总在往下走,人一旦掉下去了,就很难爬上来了。”
“要不是遇见你哥,我大概早就烂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了。”
说来说去,又说到大哥身上。
薛咏说:“你说,你大哥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那天他出门去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跟我说好了,却没回来。”
薛咏实在忍不住跟邢烨然说这件事,他觉得普天之下,只有邢文彬的亲弟弟能理解他的这份伤心。旁人说懂,其实都是不懂的。
邢烨然回忆当时的事,说:“大哥人就是太好了,非要去给人帮忙,谁找他他都从不推辞,要是不绕道,也不一定会遇上事故。”
薛咏愣住了,坐起来,水波荡漾起来,他惊讶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哥是去给朋友帮忙才会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