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着凉生病了就不好了。
他尽量不想碰到薛咏,只是指尖轻轻擦过,便像是被灼伤。
薛咏觉得不舒服,挥了挥手,把他的手拍开。
邢烨然不以为意,他继续,把薛咏的袜子给脱了,换擦脚布再给他擦脚。薛咏当然称不上是娇生惯养的人,他的手上和脚板都有老茧,还有两个脚趾上有冻疮遗留的痕迹,他的十个脚趾在平常放松状态并不伸直,是微微弯曲的状态,这是因为他幼年成长期太过贫穷,不舍得抛费新鞋子,总是穿着不合脚、尺寸过小的鞋子,把脚趾都憋得有些变形了。
邢烨然愣了下,猜到原因,觉得有点心疼。
最近冷空气降临,天气有些凉。
邢烨然把薛咏大概擦洗干净,塞进被窝里。
仍舍不得走。
邢烨然蹲下来,像只大型犬一样,在床头边上看着薛咏睡着的脸。
想了想,又伸手揉了揉薛咏紧皱的眉心,轻轻揉开。
不知看了多久。
邢烨然转头,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大哥的照片,大哥笑着在看他。邢烨然莫名地心颤了下。
我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邢烨然想。
邢烨然缓慢起身,因为蹲得太久,腿都有点麻了。
邢烨然把一缕黏在薛咏脸颊上的发丝拨开,低声说:“哥,晚安。”
明明很轻,不应当被发觉,薛咏却在这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拉住邢烨然的手腕。
邢烨然难以挣开,不是力气,而是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