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咏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间或传来他挪动身体时衣服与睡袋摩擦的沙沙声,又或是无序的呼吸声都在彰显着他的郁闷和暴躁。
邢烨然心里既因为时隔多年能和薛咏一个帐篷睡觉而兴奋, 又害怕惹薛咏生气而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要放轻再放轻, 唯恐会吵到薛咏。
忍了好久。
薛咏好像终于没那么生气了, 邢烨然才敢呼吸。
鼻子痒了一下。
邢烨然忍了忍, 没忍住, 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特别响。
薛咏本来就没睡着, 这下更清醒了, 他很痞子地咂舌一声。
邢烨然跟小可怜一样:“对不起……”
“打个喷嚏而已有必要这么害怕吗?我又不会揍你。”
“我不想惹你不高兴。”
薛咏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好声气地说:“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死心呢?我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邢烨然也很忧愁:“我也想知道该怎样才能戒掉你。”
他的心就是控制不住地飞到薛咏手里,他有什么办法?
薛咏对少年人这纯粹的爱意感到不知所措,无所适从,他不想要,邢烨然非要塞给他,好烫,该如何安置?
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被他喜欢吧?
薛咏烦躁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我哪里值得你喜欢了?我就是一个粗人,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有精神病,有暴力倾向,我还打你呢,三十几岁,比你大整整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