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沉默半晌,道:“我一直觉得活不过二十。”
不要说绝后。
他都没有未来。
秦非怔住了。
他忽然想到,有一年,可能是很多年以前,秦昼还很小。
小时候秦昼就不太会叫疼,非常能忍,但那天他从外地赶回来,秦昼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爸爸,我好痛”。
那是他唯一一次叫疼。
秦非心都快碎了,心里发誓,秦昼只要能健康平安长大,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时隔多年,这条誓言也被他自己嚼吧嚼吧吞下,当了个屁给放了。
秦昼:“我不想他受到非议,之后您打我骂我都可以。”
如果秦非不给裴允好脸,赴宴的宾客都会看他笑话。
秦非沉默了很久,才说:“就那一次。”
他想到了曾经病恹恹,一点笑容都没有的儿子,不免有些心软。
秦昼再没多说什么,“谢谢爸。”
秦非烦躁地挥了挥手,“快走,不想看到你。”
秦昼出去了,拉上了门,唇角微微挑起。
很多事情,只有0次,和无数次。
这是儿子唯一一次成人礼。
这是儿子唯一一次成人礼。
忍住。
秦非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面对裴允的那声“爸”才绷住了表情。
秦非不甘不愿地应下后,对秦昼说:“你过来,带你认人。”
“嗯。”秦昼看向裴允,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我去一下,无聊的话就回房间,有事叫我。”
裴允察觉到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你去吧,我和小表妹玩一会儿。”
方可心举手,“我会看着表嫂的,不会让他受欺负。”
裴允默默泪流,居然要一个小姑娘来保护吗?
秦昼:“上次你说想要什么?”
方可心开心死了,说:“一个限量款的兔子包包,谢谢表哥!谢谢表嫂!”
裴允笑道:“又不是我买包给你,谢我干什么?”
方可心:“因为你,表哥才买给我的啊。”
裴允:“咳。”
秦夫人看得忍不住姨母笑,“年轻真好。”
秦非:“哼。”
秦夫人:“哪像有些人,早就不搞情趣了。”
秦非:“……”
秦昼交代完,就和秦非走了。
秦夫人去接待小姐妹。
原地就剩下裴允他们三人。
方可心注意到有些人憋不住想来套近乎,对裴允说:“餐饮区有很多好吃的,表嫂我们去吃吧。”
裴允眼睛一亮,“好。”
他看向没说话也没走的秦玉成,“小堂弟吃不吃?”
秦玉成撇嘴。
有什么好吃的。
他犹豫了两秒,还没决定,结果就看见方可心拉着裴允走了。
走了……
靠!
秦玉成咬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