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铭倏地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了一步,轻咳了声,声音尽可能放缓:“那家店名字我不记得了,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带你一起去。”
“好啊,等下次一起放假的时候再去吧。”阎池爽快地应了声,将手上最后一点松饼放入嘴中,轻轻吮掉了手上的巧克力残渣,眼睛满足地眯起,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
虽然阎池吃得很慢很小心,尽可能不浪费任何巧克力,但是吃完后淡色的嘴唇上还是沾染到了一点巧克力酱。
腻腻的,甜甜的,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立刻就被司奕铭掐断了苗头。
他觉得自己现在···十分禽兽。
司奕铭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你的嘴边有一点巧克力酱。”
“是吗,在哪儿。”这般说着,阎池伸出了一小截粉嫩的舌头,抿了抿嘴唇。
司奕铭喉咙一紧。
“没,现在没有了。”
刚说完这句,他偏过头,掩饰一般地捂了捂心口。
完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救了。
司奕铭平复了一下快要支离破碎的情绪,拿出了卫熙之前交给他的漆黑眼罩。
看着它,司奕铭才觉得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
毕竟当他决定要扮演自己父亲这一角色的时候···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阎池现在身上有伤,精神状况也不太稳定,需要休息和调养,但是他本人疑心很重,并不配合治疗。
卫哥之前说过,需要有一个能让他放下戒心的人,说服他好好配合。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他那故去的父亲司铭就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放下戒心的人。
所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阎池的伤势能够尽快恢复。
对,就是这样。
司奕铭自我巩固了一下底线,默念一句:不知道在不在天国的父亲,你会原谅我···的吧。
“铭哥,你要吃吗?”悦耳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司奕铭的内心祷告。
司奕铭看了看被推到跟前,里头只剩下了一小块松饼的小盒,抬起头,又看了看前方眼中明显写着不舍的某人。
“不用了,你吃完吧,我不吃。”
“好!”似乎就是在等着司奕铭说这话一样,阎池一把捞过小盒,拿起最后一块松饼塞进嘴里,欢快地啃了起来。
司奕铭看着手上的眼罩,脑中不断思考着措辞,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地让阎池心甘情愿地把这个东西戴上。
他犹豫了一会儿,斟酌地问了句:“小池啊,你现在觉得自己眼睛怎么样。”
“嗯···”阎池咽下了嘴中的食物:“还是有些看不太清,我现在看你也只能看个模模糊糊的大概。不过医师说了,再过几个星期它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