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溜?美得你,揍他!”
程默回身抄起把折叠椅往人群砸去,趁他们闪躲之际,冲到门前想要开锁,掌心才握住把手,手臂就被几个人死命缠住。
“这小子不好对付,都给我按住了他!”说时迟那时快,身强力壮的汉子们齐上阵,光靠体重便胜过程默数倍。
“滚开!”程默拼了命地挣扎,眼看就要把压在背上的人掀下去,口鼻突然被湿布捂住,刺激的气味直往鼻腔里窜,他很快便失去了反抗能力,浑身使不上力气,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紧跟着身上传来阵阵钝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踹门声。
“开门!”洛叶看门纹丝未动,他又用身体猛撞门板,一边撞一边扯着嗓子嚷嚷,“我已经报警了!”
几个蒙面青年见势不妙,也怕把事闹大,纷纷翻窗户逃了。等胡莱找到管理员打开门后,屋中一片狼藉,施暴者不见人影,只有奄奄一息的程默趴在地上,人已经晕过去了。
胡莱追到窗边,懊丧地看向屋外:“啧,让这帮孙子跑了!”
洛叶小心翼翼地把程默抱在怀里,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出口的话带上了颤音:“报警吧… …”
再次转醒时,程默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洛叶。药效已经过去,他的大脑清醒了很多。
“你醒了?!”洛叶发现他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情况。
“这是在哪儿?”程默尝试抬起手臂,却牵动了输液管,洛叶赶忙扶住挂点滴袋的架子:“别乱动,在医院。”
“怎么跑医院来了。”
“怎么跑医院来了?我还想问你呢,行动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程默被洛叶的吼声吓得一怔,他还未完全恢复,反应仍有些迟钝。可洛叶已然板起面孔,继续不依不饶地训斥:“你明知道车胎是被人扎的,肯定有人盯上我们了,为什么一个人傻乎乎地跑去监控室!如果我们没找到你呢,会有什么后果?!”
以他一贯的调性,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温言安抚一番吗,怎么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程默眉头蹙紧,当下驳斥回去:“你有本事骂那些人去,跟我这发什么神经!”
洛叶没有争论的意思,他猛然起身,摔门走了。
程默气不过他的态度,撑着病床坐了起来:“你是我什么人,轮得到你教育我!”
一旁的胡莱对程默的表现颇为不满,口气也挺冲:“你这小子说话就不着人爱听,真是个白眼狼。”
程默冷冷睨着他:“听不惯你也出去。”他虽然不打算以受害者的身份装可怜,博同情,但这两人未免欺人太甚。
“你还不忿,你昏迷了一晚,他一直跑前跑后,还坚持陪床,都没合过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他得自责一辈子!”
程默望向对面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到八点的位置,从昨天中午昏迷到现在,原来他守了自己这么久吗,即便发生意外也不是他的错,何苦自责呢。想到这里,他胸中的闷气消散开来。
办完医院的手续,警察把他们接到警局做笔录,待问明详情,正式立案调查,并叮嘱程默这些天减少外出,注意安全。
从警局出来,胡莱还有事要办先行离开,洛叶打车带程默回到租住地。
大步流星上了楼,程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从在医院发过一顿脾气后,两人没再说过话。
洛叶在客厅沙发上呆呆坐着,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望着电视幕墙上的时钟,眼珠跟着秒针画圈,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往极少有过的情绪失控,竟然在不到24个小时里集中暴发两次。
他思来想去,若受害对象换成别人,不是程默,不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也许自己不会如此动怒… …
唉,不由自主又想起那些事来,洛叶用力摇了摇头,将负面情绪排空,当前面临的最大难题是邻里和谐!不久前才把程默数落一顿,估计他正生闷气呢,得哄。
他从冰箱里翻出些食材,便开始起火做饭,之前一个人生活,他都是能凑合就凑合,可身边多了个人,特别是个性格别扭的小屁孩,他感觉自己的母性_本能被激发出来了。
当洛叶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准备叩程默的门时,发现门没关严,而是留了道手指粗的缝隙。他没急着进门,透过门缝往屋里瞄,想看看程默在做什么,以便根据他的情绪状态制订应对策略。
谁知刚看了没几眼,屋中突然暗了下来,一只眼睛凭空对上他的,吓得他差点把碗扣在地上,程默像幽灵似的堵在门口!
“哎呦喂,心脏病快犯了啊!”洛叶的眉毛皱成了八字,恨不能多长出一只手抚胸口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