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药王谷弟子描述的江之平的外貌,宁弈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认在药王谷的确实是宁蓉儿了,因为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的男人,肯定就是拐宁蓉儿私奔的江之平。
有江之平在的地方,有宁蓉儿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宁弈心里对宁蓉儿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她的又一次逃跑,想必肯定会让师父再伤心一次。为了一个外人屡次伤师父的心,实在是不孝。
快马加鞭的赶路了近十天,宁弈抵达了药王谷。
他一到达药王谷,药王谷谷主就亲自出来迎接他,对他的态度隐隐有些恭敬:“宁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在江湖上看地位,一看实力,二看背景靠山。
宁弈如今也是一流境界,论实力比不擅长战斗的药王谷谷主还略高一筹,论背景更是不必多说,药王谷谷主在他面前也不敢倚老卖老的拿架子。
宁弈没有寒暄的心思,直入正题,道:“谷主,还请让我见一见那两个人。”
药王谷谷主会意,走在前面带路。
他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详细描述给了宁弈,江之平说的话一字不改的转述给他,就怕引起什么误会。
宁弈来到药王谷谷主安顿江之平和宁蓉儿的小木屋,药王谷外谷中的建筑基本都是类似的小木屋,算是病房。
宁弈来的时候,宁蓉儿正蹲在木屋门口捂着耳朵发呆,屋内传出江之平不满的怒吼声:“宁蓉儿,你人呢?死哪儿去了?快给我倒水!我要喝水!”
看到这种情形,宁弈心里有些感慨,师妹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的,怎么受得了被一个男人这般使唤?
他认为江之平对宁蓉儿态度这么差,宁蓉儿应该知道自己遇人不淑,知道自己错了吧。
于是宁弈唤了她一声:“师妹。”
心烦意乱的宁蓉儿捂着耳朵没听见宁弈的声音,她正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小块地面发呆,忽然间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靴子,她顺着抬头望去,就看见宁弈那张熟悉的面孔。
宁蓉儿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搅着手指,轻声道:“师,师兄,你,你来了?”
屋内江之平暴躁的声音还在继续,宁蓉儿莫名就是感觉特别丢脸,在自己师兄面前丢脸了。
她期期艾艾的解释道:“江大哥他这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脾气暴躁的,以前他不这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宁弈解释个什么,她就是不想让宁弈认为她是为了这样的江之平私奔的。
宁弈沉默的看着她,叹息道:“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家人……”
宁蓉儿难堪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旁的药王谷谷主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很劲爆的八卦,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听下去了,小心被灭口,但他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耳朵也忍不住竖了起来。
就在药王谷谷主竖起耳朵准备听更劲爆的八卦时,有一个药王谷弟子快步前来禀报:“师父,宁庄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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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庄主来了!
药王谷谷主连忙带着人出去迎接,宁弈也顾不上宁蓉儿了,跟了上去。
宁蓉儿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安桦已经在药王谷弟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药王谷谷主前来迎接,恭敬的道:“宁庄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安桦扫了一眼宁弈,淡淡的道:“无妨,本座脚程快了些,才在收到你的信之后提前赶来了。”
刚才还在给安桦带路的那个弟子抽了抽嘴角,只是脚程快了些?
他就是被药王谷谷主派去送信的信使,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路十几天,结果回来的时候被安桦拎着衣领仿佛在移形换位一般,不过两日功夫就到了药王谷。
安桦朝前走去,漠然道:“那个冒充本座爱女的人在哪儿?”
还没见到人,他就直接给宁蓉儿定义为冒充者了。
药王谷谷主心里一个咯噔,感觉到了不妙,但还是识趣的帮忙带路。
安桦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宁蓉儿的面前。
宁蓉儿看见安桦又惧又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叫安桦看不见,但又不敢躲起来。
她小声的喊道:“爹,爹爹。”
安桦冷漠的看着她,说道:“本座爱女早在三年前便暴毙身亡了,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冒充本座的女儿!”
宁蓉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她别开脸,赌气道:“行,你说我是冒充的我就是冒充的,以后我也不姓宁了,我改成跟我娘一个姓。”
安桦没有半点心软,漠然道:“本座不管你姓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本座爱女已经死了,以后若是再出现冒充本座女儿的情况,休怪本座无情!”
他转头对药王谷谷主道:“多谢谷主传信告知有人冒充本座爱女一事,本座爱女早已逝世,死前尚未出阁,本座除了宁弈这个养子兼徒弟,再无其他子女,更无女婿!”
药王谷谷主连忙应道:“是,是,在下知道了。”
安桦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宁弈,阻止了他即将说出来的话:“宁弈,你随为师回庄。”
宁弈为难的看了一眼哭得很狼狈的宁蓉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是师父。”在他心里,宁蓉儿的分量还是比不过师父在他心里的分量。
临走前,宁弈跟在安桦身后,趁着安桦背对着他看不见他时,给药王谷谷主使了个眼色。
药王谷谷主会意的轻轻点头。
安桦和宁弈离开了药王谷。
药王谷谷主看着捂脸啜泣的宁蓉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宁姑娘,你还是带着你的朋友尽快离开药王谷吧,以后对外也莫要宣称你是宁庄主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