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西推开他的头，警告他：“我靠，我还没说接受你吧，你这么猴急你是没亲过人吗你？”成恩的脸一下就拉了下去，嘴角耷拉着，眼皮也半怂拉，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李载西咳嗽了一声，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捂着脖子准备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玄关，成恩揪着他的领子给人又拽了回来，顶在鞋架旁边，以微弱的身高优势压住了李载西。

李载西说：“敢亲我我就来一套断子绝孙——”话还没说完，成恩就掰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这次不像是live上的那个吻那么轻柔浪漫了，李载西的舌头开始发麻，舌根被成恩唆的有些痛，李载西哼哼唧唧示弱，成恩这才稍微松了些力道，包着他的嘴唇安抚性地亲吻。

慢慢的，李载西没那么排斥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爸妈肯定都睡了，中老年不是一般都睡的很早嘛。

于是两条胳膊架在成恩的肩膀上，去迎合成恩。

……宋美吉被李彪的呼噜声吵醒了。

她被吵的神经衰弱，忍着怒气打了李彪一巴掌，李彪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然后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咋了？”宋美吉说：“你又打呼噜了！”李彪含糊地“哦”了一声：“不可能，我从来不打呼噜……”说完就一秒入睡，刚才说的话就跟梦话似的。

跟你睡了二三十年了，年年日日都打呼噜！宋美吉抓狂，揪着头发骂骂咧咧，一气之下一脚踹向李彪，李彪一动不动，跟座大山一样，呼噜声不间断地继续在宋美吉耳边震耳欲聋地响。

宋美吉抓起床头的烟盒坐起身，粗喘了几口气，从屋里走了出去。

走廊里一点灯光都没有，宋美吉站在门口垂着头点烟，几秒后，黑暗中燃起一处橙红色的火光。

宋美吉被李彪吵的算是睡不着了，她叼着烟准备去外面的阳台坐一坐，宋美吉拖拉着拖鞋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烟，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站住了。

……什么声音？客厅到玄关那里有一条走廊，没多长的距离，宋美吉站在客厅门口听见从玄关走廊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宋美吉两根指头夹着烟，眯着眼睛往玄关那边看。

……李载西被客厅那边的人吓得一颤，咬了一口成恩的舌头，成恩吃痛，缩了一下肩膀。

“别别别…有人！”李载西抓紧成恩的衣摆。

成恩拍拍他的脸：“没事儿，不吭气一会儿就走了。”

两人显然不知道宋美吉已经发现了这边有人，客厅那边的宋美吉正在踌躇要不要开灯，她喊了一声：“载西？”李载西慌里慌张想答应，成恩一把捂着他的嘴，“嘘”了一声。

玄关那边没动静了，宋美吉捂着胸口一边担忧是小偷，一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又抽了一口烟，准备绕个道去外面的阳台，谁料她还没扭身，李载西那边就因为他自己肩膀一抬高，误碰了玄关的灯的开关，玄关的一整条走廊瞬间就明光铮亮起来。

李载西：……成恩显然没反应过来，光亮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还贴在李载西身上。

宋美吉吓得手里的烟差点掉地上。

三人六目相对。

李载西羞的捂起来脸，在手心里发出小小的哀嚎声。

宋美吉哒哒哒地小碎步走过去，那两个人赶紧分开。

宋美吉说：“……好儿子，你可真是给我个大惊喜。”

今天晚上她承受的太多了。

李载西从手心里抬起头，说：“不是，我……”宋美吉看清李载西亮晶晶红肿的嘴唇，深吸一口气，侧着脸猛吸一口烟，一手抬起来让李载西不要再解释了，孩子的嘴已经说明了一切，是她打扰了李彪打呼噜的兴致，也是她打扰了孩子们暗戳戳的亲热。

宋美吉内心哭泣，她可真是个可怜的罪人。

成恩说：“妈，怎么这么晚还起来？”宋美吉手里的烟已经吸完了，只剩一截烟屁股在手里，她抽抽嘴角，说：“就，起来放放风啊…”李载西说：“妈，您老人家赶紧回去睡觉吧。”

宋美吉说：“这会儿不困啊，我去阳台……哦，你们饿不饿？下碗面给你俩吃吧？”李载西苦着脸拒绝：“不不不，不饿，您去阳台吧，饿了我俩会自己搞。”

宋美吉也不太想在这儿待着了，太尴尬了，她的四肢都肉麻的要变成麻花了，宋美吉打了个招呼就绕道准备从后门出去。

玄关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但是谁都没心情再继续刚才的事情了，李载西红着耳朵手忙脚乱换鞋，成恩视线下移，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然后扬了扬眉毛。

“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