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阿尉,我觉得你想给星澄做顿饭是不可能的了。”
陆尉听罗姨这么说心里还有些失落:“他以为我是大厨,我不想让他失望。”
“我也以为你是大厨呢,结果你跟我说这菜不是摘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摘,你见过餐桌上青菜是这一捆上桌的啊?傻孩子。”罗姨把他手头的青菜拿过,然后放在篮子里示范摘菜:“你看,摘菜是把菜叶子给摘下来,叫摘菜。”
陆尉凑近看得很仔细:“原来这叫摘菜。”
罗姨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六点:“都六点半了,要不我做吧,不然一会星澄那孩子饿了,要不明天我早点过来再来教你做饭好吗?”
“行。”陆尉觉得妥,然后在厨房里看着罗姨做饭干脆利索的动作表情很是严肃,但在看到罗姨杀鱼时默默的便走出厨房了。
真可怕。
陆大厨的第一天,失败。
但是明天的生日餐决不能失败。
这么想着往二楼走去,他还是去看看夏星澄创作得如何吧,正好也让他看看自己最喜欢的狗子画家是用什么样的状态来完成出色的作品。
画室的门没有关,他轻手轻脚走进画室。
坐在画架前的夏星澄很是专注,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进来,他的眼里翻涌着炙热和疯狂的情绪,下笔的速度非常之快,流畅至极,对他而言画画就是他的嘉年华,是狂欢的盛典,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的游戏。
画架正对着窗外,窗户打开着,外边的天早就黑了,就好像渲染着绘画时压抑的情绪,等待着画笔最后一笔将隐忍的情绪彻底爆发。
陆尉的视线落在画布上,在看到画上的既具有冲击力的色彩时原本沉静的眼底掀起了波澜,眼底渐渐加强翻涌叠加的情绪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就好像他当初第一眼看到狗子的画时心里控制不住的心动。
就是这样鲜艳极富有生命力的颜色不断敲击着他的心房,让他的心跳愈发强有力的跳跃着,让人感受到活着是需要这样的激动。
专注的夏星澄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他看着夏星澄不断挥动画笔的手,就像是魔鬼操纵师,在画布上放着火,从画笔上不断跃在画布上的线条都像是鲜活的,如同画上的火,炙热得让眼眶发烫。
这家伙真的是纵火犯,这样火在纸上燃烧着,最后烧至他的心房。
画上的女人行走喷发的岩浆中,漫天的火光泛着飘着星火,都阻止不了女人前进的步伐,血红色的长裙就像是浴火重生的象征,那无所畏惧和笃定的眼神与夏星澄有几分的相像。
就好像是一种寄托,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淬碎在火光中,最后被无所畏惧吞噬。
这幅画还没有完成。
夏星澄停下笔,难受的低下头喘着气。
“怎么了?”
身后传来陆尉的声音,他诧异的转过头:“你怎么在这,不是去做饭吗?”
陆尉在他面前蹲下,看着衣服已经被颜料弄得脏兮兮,眼里带着几分疼爱:“怎么突然停下不画了,不舒服吗?”
手握住夏星澄拿着画笔的手,这发烫的手是刚才放火的魔鬼,有种奇妙的感觉。
夏星澄揉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看着陆尉:“肚子太饿没力气画了,你做好饭了吗陆大厨?”
陆大厨:“……我让罗姨过来做饭了。”
“嗯?不是你做吗?”
“我不会。”陆尉坦白道。
夏星澄把笔放回调色盘上有感而发:“那你刚才说你会做饭,亏我还期待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想要我这人得拿下我的胃。”
“挺押韵。”陆尉微笑夸奖道,心里默默的咽下不会做饭的委屈。
夏星澄也没有跟他计较,拿着脏兮兮的手摸了摸陆尉的脑袋笑道:“没关系呀,陆尉的手是要来创造艺术的,我们叫外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