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想玩?何渡挑了下唇角,沈瑜在这方面确实一直对他很热情,这样更好,两厢情愿……
不对。
何渡的动作忽然顿住了,连着本来已经有点躁动的身体都冷静下来。
如果沈瑜真的拿了那只眼罩想跟他“玩”的话,在让他去洗澡的时候,多少也会暗示一下,沈瑜一直是个在这方面挺有情调的人,可刚刚沈瑜出来只是很淡定地催促他。
这种行为在情理之中,可如果出现在一个主动拿走眼罩的,性/致勃勃的人身上,那就不太正常了。
怎么回事?
何渡有点想不通,但他不敢再耽搁,草草用毛巾抓了下头发,大步跨出浴室门。
外面是黑的。
灯全都关了,只剩下暗香浮动,幽幽的夜色像是一种躲藏。
何渡心里咯噔一声,两步转过走廊,他一眼看见沈瑜的身影。
沈瑜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垂着头。
月光从一种奇妙的角度穿过窗打在他身上,照见他纤细柔和的侧影,半弧形的眼窝,窄挺的鼻梁,柔润的嘴唇,还有那看起来有点过于单薄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的颈项。
这个侧影让何渡的心狠狠揪起来,这一刻他在沈瑜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早该想到的,沈瑜心思很重,抛弃自己的生母突然出现在眼前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坐个爬犁吃个烤肠滑个滑梯就过去的。
何渡在心里埋怨了自己几句,赶紧跑到沈瑜面前,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搂住他肩:“宝贝?你没事……”
沈瑜忽然一抬手,把何渡推/倒在了床上。
他的人跟着压了下来,凶狠地吻住了何渡。
何渡无暇他顾,第一反应是搂住沈瑜。
与其说吻,不如说沈瑜是在发泄,他的动作有点没轻没重,亲吻几乎失去了原本的温柔情意,单纯是在蹂/躏、在碾压、在通过种种有点暴戾的动作宣泄着自己心中的迷茫和痛苦。
何渡感觉到了这些,所以这个吻并不让他兴奋,反而让他心很疼,他看到的沈瑜就像一只迷路的小兽,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
何渡想自己应该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手法安抚沈瑜此刻的暴躁,可沈瑜显然不这么想,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开始挑逗何渡。
何渡不想有反应,他心里现在也没有任何做那种事的想法,可是这方面身体与脑子往往不是那么同步,过去几夜的缠绵里沈瑜早已熟谙如何让他兴奋,更不要说“沈瑜的手”这个要素本身就足以让何渡昂扬。
“沈瑜。”何渡皱着眉叫他,同时抓住沈瑜的手想阻止他的动作,这感觉很不对。
沈瑜就像是努力想要挑起他的冲动,并且跟他来上一发,可何渡并不能从沈瑜的动作里感觉到他有同样的冲动和爱意。
往难听点说,现在沈瑜就像是个努力在挑/逗恩客的鸡,可何渡既不想做恩客,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沈瑜当做发泄的工具。
沈瑜被何渡按住了手动不了,这才抬起头来,那对宝石一样的眸子与何渡有一瞬间的目光接触,随后他飞快地垂下眼帘,睫毛在他脸上打出半月形的阴影。
“我们做吧。”沈瑜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为什么?”何渡问。沈瑜这样子让他……很慌。
“你不愿意跟我做吗?”沈瑜问。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而且何渡听到他的声音在抖,是何渡最熟悉的那种,因为愤怒或难过而情绪激动,无法控制的颤抖。
“我愿意。”何渡回答着紧紧把沈瑜搂在怀里,“可我感觉你不愿意,或者说……你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迫切,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
沈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跟我做,就会需要我。你需要我才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