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逃避去想宫应弦对这种性向的看法,因为他害怕。无论这个社会再怎么开放,永远都会有人偏执于一隅,何况,宫应弦的遭遇让他的厌恶也变得情有可原。
可他还是难受极了,难受极了。
他觉得宫应弦此时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扇在他脸上的响亮的耳光,把他狠狠地扇醒了。
他沉溺在与宫应弦的暧昧中无法自拔,将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赋予别样的意义。
到头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太可怕了,他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越来越大胆地幻想着他和宫应弦的未来。
可是,能全都怪他吗?宫应弦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他看来,真的已经大大超过了友情的定义。
究竟是因为宫应弦从来没交过朋友,所以模糊了定义,还是他因为性向问题,模糊了定义?
任燚心乱如麻,身体如坠冰窟,冻结了他每一个毛孔。
“你怎么了?”宫应弦察觉到了任燚的异样,“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没事。”
宫应弦伸出手,探了探任燚的额头:“没发热,是不是太冷了?你在发抖。”
“还行,我穿得挺厚的。”任燚勉强一笑,看着宫应弦关心的模样,心里酸涩难耐。
如果宫应弦永远都不会回应他的感情,一辈子都只将他当做朋友,他就能不喜欢了吗?
不能。
既然如此,宫应弦是否厌恶同性恋,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不告诉他,只要不告诉他,只要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