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忍着痛:“没、没事,你继续啊。”
宫应弦捡起螺丝刀和锤子,奋力地继续砸,终于,门被凿开了一个小洞。他急忙把手伸了出去,摸索着插销。
任燚满含希望地看着他。
宫应弦的脸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他颤抖着将手抽了回来:“……上了锁。”
任燚僵住了,这一刻的绝望,好比他费尽力气就要爬上去了,又被人一脚踹了下去。
任燚双膝发软,贴着门滑坐在了地上,宫应弦也跟着蹲了下来,他抱住任燚,颤声说:“你怎么样了?”
任燚摇摇头:“我有点头晕,还、还有点冷。”他干脆摘掉了面罩,反正此时也没什么用了。
宫应弦也摘掉了面罩,他捧着任燚的脸,用力亲了他一下:“任燚,你要撑住,我们一定会出去的。”然后用力抱住了他。
任燚也紧紧回抱着宫应弦:“好冷啊,你也很冷吧。”
俩人的毛发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低温令他们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处于低速运转的状态,包括思维。
宫应弦贴着任燚的脸:“你的皮肤是暖的。”
“你也是。”任燚感到昏昏欲睡。
“不准睡,跟我说话。”
“飞澜,飞澜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应该比我们好。”宫应弦紧紧抱着任燚,恨不能将他揉进身体里,“今天,本来,本来会是一个很好的日子。”今天是他打算向任燚表白的日子,他这辈子从来没表白过,他做了很多准备,那些在他看来又蠢又无聊的社交习俗,他都遵照了,他买了花,写了卡片,准备了礼物和酒,他又忐忑又羞臊地等着那一刻,他心里隐隐知道,任燚很在乎他,多半也是喜欢他的。
他设想了很多种结果,但没有任何一种,是他们被关在零下二十度的冷冻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