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乘坐的出租车跟着岳新谷的车向北转弯,前方建兴酒店的大招牌已经清晰可见。
最后一程路,任燚几乎是屏住呼吸,他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可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他和宫应弦都不希望岳新谷与这件事有任何牵扯,宫飞澜已经经历了太多她不该承受的伤害,她何其无辜,要为大人的错误买单。
可是,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岳新谷的车驶入了建兴酒店的地下停车库。
任燚深吸一口气,瘫靠在了椅背上,一时有些茫然。
司机道:“警察同志,跟进去吗?”
“你先停在路边吧。”任燚把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宫应弦,估计宫应弦就在能观察到整个酒店的某个制高处,也许已经通过望远镜看到了。
他的信息刚刚发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收到了宫应弦发来的,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回去。
任燚道:“师傅,你把我送回医院吧。”
“啊,这就完了?”
“嗯,走吧。”
“好吧。”
司机刚调了头,任燚的手机又响了,这一回,是个陌生号码。
任燚看着这个号码,生出一种诡吊的情绪,脑海里同时响起两种声音,一个大吼着让他不要接电话,另一个严肃而笃定地让他接,那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和救死扶伤的信仰在斗争。
哪怕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电话,哪怕他猜不到是谁、因为什么打来这通电话,但他就是知道,这个电话关系重大。
任燚握紧了拳头,颤抖着按下了通话键:“喂?”
“任队长,我是飞澜的爸爸。”电话里传来略微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