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什么呢?岳新谷已经死了,宫博士会因为什么被他胁迫?”
“我不知道。你们又凭什么说岳新谷是他杀的?岳新谷是被白赤城绑架的!”
“岳新谷没有被白赤城绑架,他是白赤城的同伙,他是自愿进入酒店的,根据现场录音,宫博士曾经非常激动地指责岳新谷,他要杀岳新谷的动机比白赤城大多了。”
“放他妈的屁!”任燚怒道,“岳新谷的女儿被绑架,就是紫焰干的,岳新谷和组织早已经决裂,否则白赤城凭什么拿岳新谷当人质?宫应弦是恨岳新谷,但是他不可能绕过司法对岳新谷私自处刑,他反而要尽可能保全岳新谷的命,利用他搜集更多组织的罪证。”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这很可能是岳新谷和白赤城合演的一出戏,而宫博士进去之后没多久,就掐断了窃听,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是这件事蹊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你们也该知道是白赤城杀了岳新谷灭口。”
“为什么呢?”沈培定定地看着任燚,“为什么你就认定是白赤城杀了岳新谷?”
“废话,岳新谷向我坦白了罪行,把十九年前发生的一切都揽到了自己头上,白赤城只要杀了他,就死无对证,案件就难以翻案了。”
“你正好说反了,这也是宫博士灌输给你的吧。”沈培道,“我问你,岳新谷向你坦诚所有罪行,你是不是只告诉了宫应弦?”
任燚愣了愣:“是,当时时间紧迫。”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岳新谷死了,你就是唯一的证人,可是你的证词没有有力的证据支撑,会变成你的一家之言,甚至因为你有疑似受贿的污点,你的证词多半会被驳倒。”
任燚张了张嘴,对方却不给他插嘴的机会,续道:“反而,如果岳新谷活着,亲自承认罪行,他对当年的案子十分了解,能提供很多细节来佐证自己,他的证词的分量十分重,在时间过去了十九年、还有半年时间就过追诉期、证据缺失的情况下,司法会衡量值不值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翻案,这样的情况下,反而可能达不到宫博士的目的。所以,岳新谷死了,对谁更有利?”
任燚呆住了。
“岳新谷是一定有把柄在组织手里的,他也知道自己难逃法网,所以他很可能选择大包大揽,掩护真凶,可是现在他死了。”沈培眯起眼睛,“按照我们的分析,白赤城从来就没打算杀岳新谷,是宫博士不愿意把岳新谷交给警方,所以杀了他。至于他为什么和白赤城一起离开,我们怀疑他和组织早就有私联,为了给自己父亲翻案,他在暗中做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整件事隐藏在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下。”
任燚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培,空白的大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反驳着眼前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他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不该轻易怀疑宫应弦,可这一些列的事情确实蹊跷,最让他不解的,就是为什么宫应弦和白赤城一起离开,毕竟,他是亲眼看着宫应弦离开的人,可他根本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