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害怕他爸知道私立医院的事,以及这件事对自己的负面影响,因为他爸一定会很生气。
结果还是没瞒住。
“爸,你听我解释。”
“你想解释什么?你跟我说是用的医保,个人花不了多少钱,结果大部分钱医保根本覆盖不了,你自己出得起这个钱?”
任燚艰涩地说:“他们有给老兵的公益医疗名额。”
“那还不是因为宫应弦,不然我大街上能捡来这个名额吗?”
“……爸,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有人偷偷议论,被我听到了。”任向荣怒道,“你打算瞒我多久?这么大的事情,性质差点变成受贿,你都不跟我说,哪怕被处分了都不跟我说?!”
任燚低声道:“我是不想让你担心,而且,现在事情也过去了。”
“过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像过去了吗?我昨天给陈晓飞打电话了,你都被停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任向荣越说越生气,狠狠拍了一下任燚的脑袋,这是他以前教训捣蛋的任燚的起手式。
这一拍,藏匿在头发里的干粉顿时飞散于空气中,被清晨的阳光照耀成发光的尘埃,一点一点洒在他心上,变成了磋磨他自尊的沙砾。
任燚深吸一口气:“你给陈队打电话?你给陈队打电话干什么?给我求情?本来我年纪轻轻当中队长就有不少人在背后闲话,咱们说好要避嫌的,我不需要你给我求情!”
“你自己堂堂正正,不怕别人背后闲话,你自己干了蠢事,我打电话问问怎么了。”
“我怎么不堂堂正正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好的护理,怕你去养老院没法适应。”
任向荣激动地指着他骂道:“我有什么没法适应的?几百度的火场我都能适应,被埋在地底下七天八夜我都能适应,你老子这辈子有什么是不能适应的,用得着你干这种蠢事?!”
任燚已经很上火,但还是勉强压着:“反正、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要去学习回来,上面就不追究了,你能不能也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