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帐篷内,传出许夫人痛哭声,声声悲切。
纵使说许御女入了宫,许府不该插手,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烦是心疼孩子的父母,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受这般罪?
许家世代清贵,老爷子更是先帝的太傅,如今尚有太傅之称,本朝文官几欲大半是其门生。
许太傅早早就放了权,给封煜掌权之路行了极大的方便。
封煜念着这点,当初即使许御女背了迫害皇嗣的罪名,也没叫她丢了性命。
偏生今日许御女三番四次要丢了性命,尚且不知能不能救得回来。
封煜捏紧玉扳指,听着许御史压极低的悲恸声,拧起了眉。
!他转向杨德:“发现可疑之人了吗?”
“奴才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没有?”封煜陡然沉了脸色:“这火莫非是凭空点燃的吗!”
他话音落地,忽地有宫人匆匆赶过来:“皇上,奴才等人在帐篷后发现一支羽箭。”
待确定了羽箭是此次狩猎特意准备的羽箭后,封煜立刻吩咐:
“查,究竟是何人的箭!”
狩猎时,为了方便统计猎物是归于何人,羽箭上方皆刻上了身份,封煜手中这支箭上的名字,被人刻意划了去,倒是看不清姓名。
但除了箭上的姓名外,宫人处皆有统计,到时谁的箭筒里少了箭,一探便知。
周琪苦恼:“主子,您就安分些等着不好嘛。”
话音甫落,阿妤恰好看见那处有宫人走动,顿时问:“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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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子:“钰主子您别急,奴才这就派人过去问。”
阿妤抚额,离得这般远,她什么都听不见。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请安声:“微臣参见钰修仪。”
阿妤惊讶地转身,来人她有些眼熟,想了片刻后,终于记起此人的身份:“陈大人?你怎会在此?”
陈定康躬身:“微臣听闻消息时,正在巡夜,是以才会晚了。”
方恒一是禁卫军统领,他为副官,如今方恒一不在,这处的禁卫军自是要他管,巡夜合情合理。
派去打听消息的宫人回来了,阿妤没甚心思同他说话,挥挥手道:“既如此,你过去吧。”
陈定康垂眸间,似不经意地觑了她一眼。
夜间从床榻上爬起的阿妤,并未施粉黛,却在皎色月光下依旧显眼耀人,脸颊肤若凝脂,轻轻一斜眸,就泄了万分风情。
微顿,待听见女子问话声,陈定康才收回视线,侧身越过她离开。
就在擦肩而过时,阿妤忽地凝眸。
!须臾,阿妤轻拧眉,迟疑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身旁的周琪:“你刚刚可有闻见什么味道?”
周琪不解:“什么?”
阿妤抿唇,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从陈大人身上。”
周琪紧拧眉,想了半晌,方才摇头。
见她这般,周琪不禁好奇地问:“主子,你究竟闻见什么了?”
阿妤摇头:“许是我闻错了,刚竟从陈大人身上闻见了似皂角的味道。”
“他怎会在此时沐浴呢……”
忽地,阿妤眯起眸子,扭头和周琪对视了一眼,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闻错了味。
这下子,阿妤也没甚心思再听宫人的话,她拎起裙摆,匆匆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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