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茵一身白色罗衫裙,层层衣摆微微拖地,华丽柔美,脸上的妆容精致,可以看出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此时双眸含泪,令人望而怜惜,她睁着一双眸子,想着往日圣上那般宠爱她,心底存着一丝期盼望向景帝。
大殿内一片压抑寂静,景帝目光沉沉,身边气压甚低,旁人丝毫看不出他心底何想,他垂眸冷冷看了沈茹茵一眼,沈茹茵忽地打了个冷颤,一张极似虞妃的脸庞瞬间惨白。
景帝眸光微顿,没有理会她的哭喊声,略过她,朝床榻边走去,待看清床榻上的情景时,他微皱起眉头,牡丹着艳的锦被上,溅上了一滩血,恰好落在富贵色的牡丹上,让那牡丹越发娇艳,同皇后那张惨白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景帝眸色瞬间一暗,身边气压骤低,寒意刺骨。
景帝这副神色,让大殿内一些人神色微变,几乎是所有人现在才想起来,床榻上这位是当今圣上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曾过六礼,曾伴他左右,曾陪着他从太子之位到帝王,曾将全部心思皆数放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认为皇后不受宠,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圣上心底,皇后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知晓宫中隐秘的人都知道,当今圣上对皇后胞妹倾心,可是当年皇后谋害楚氏,除了宫中奴才外,她几乎是并未有受损,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甚至是最宠爱的皇子都记在她名下。
不管大殿内众人心底何想,却是清楚地将景帝眼底的怒意看清,站在床榻边的男人似有一瞬间悲伤,却又似乎是众人的错觉一般,半晌之后,他转过身,并未落座,他看向床榻边哭成泪人似的琢玉,声音冷凛刺骨:
“你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琢玉眼睛已经红了一圈,她不管不顾地抬手擦了一把眼泪,带着一股悲哀的哭腔:
“回皇上的话,娘娘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好,今日意外得知沈婕妤一事,便让奴婢去请沈婕妤,可是……”
她哽咽了一下,才继续道:“可是,宫中的人去了三趟,沈婕妤才堪堪同意来见娘娘,娘娘近日因病心情不好,因着沈婕妤的态度,更是气郁在心,后来沈婕妤到了宫中之后,更是讽刺娘娘不受宠,娘娘一时受不住,才就这么……”
她之后的话再也说不下去,跪在地上,趴在床榻旁哭泣,其中悲伤难过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