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好像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陆听白勉强笑了笑,“我可不想来了,陆眠成天跑的不见人影,我一个人也没意思——找个地方喝酒去吧?哦对了,你公司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听说,你好像是提前一天回来的……”
“我过来。”沈京墨沉沉阖着眸,轻抚眉心,淡声地打断。
“……”
“晚上,我会过来。”
他补充完这最后一句,用手掌抚了抚渗着冰凉麻意的额头,似乎在整理着思绪,然后沉沉地靠入了座椅里。
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他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现在一闭上眼,眼前出现的,就是她与另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吻的情形。
妈妈曾对他说,轻易向女人许诺、说大话的男人都该死。
沈嘉致原先追舒绮菡那会儿,也算是轰动这港城圈子的一件事,极尽解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海誓山盟也没少立,后来终究是负了妈妈的心。
他也说过不少大话。
他曾对陈旖旎说,只要她敢流露出一丁点不喜欢沈何晏的样子,他会让她后悔。
那时或许,只是觉得,她和沈何晏只是在报复他。
而他只要能发现她不喜欢沈何晏,他就一定能做到让她后悔。
可那天在游艇上,沈何晏说想跟她结婚时,她的眼中,分明出现了期待。
她那种期待的神情,从来不曾对他流露过。
直到今天他们订婚,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不喜欢沈何晏的样子。
或许,她以后还有更多、更多不曾对他流露过的模样,却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另一个男人看。
她的一切,也都不再属于他。
妈妈说得对。
说大话的男人,都该死吧。
他说过很多大话,自私傲慢至极的话,伤透她心的话,把他狠狠推开的话,都对她说过。
可那个最大的大话,他从来不敢对她说出口。
*
晚宴开始前,陈旖旎换了身衣服过来。
她不再穿玲珑修身的旗袍,穿了一条鲜红如血的红丝绒连衣裙,搭了个小披肩,倒算是大方得体,这样的天气也不至于太冷。
一侧的会客厅中,沈何晏与几个好友坐在一边言欢。今晚倒没有媒体娱记,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很清净,早上还熙熙攘攘的前厅之中如今空得令人心口发虚。
陈旖旎缓了缓步伐,走过去时,沈何晏刚好也看到了她。
他起身过来,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
她肩轻轻一颤,但想到,早晨订婚宴上他们已经接过吻,现在好像没了什么再不自在的理由了。
沈何晏信步过来,推着陈旖旎的肩,朝对面前几人笑了笑:“再给大家介绍一遍,这是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