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沙老爷子和沙雁还纳闷地问他,今天陆惟名怎么没和他回家吃饭,沙鸥如实说了,老爷子还不忘嘱咐:“明天让小陆一起来啊,外面吃还是不卫生,而且天冷了,中午没地儿睡觉多难受。”
“嗯。”沙鸥应了一声,没说他有宿舍,中午可以回寝室午睡的事。
吃过午饭,沙鸥一头栽到床上,几乎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与以往不同,这次手机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沙鸥几乎用尽了自制力,才艰难地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放空了足足五分钟,混沌不堪的大脑才逐渐透露出一丝清明。
结果一下床,膝盖倏然一软,他一把扶住床头柜,才免于一场头破血流。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不得已又翻出了体温计,夹了五分钟,最后水银刻度显示三十六度九。
——不烧啊,沙鸥用力晃了一下头,将体温计放回医药箱,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感觉精神了一点后,才穿外套出了门。
除了单元楼的门,北风一吹,他骤然打了个冷战。
到学校以后,一进教室,暖风迎面扑来,刚从室外冷了一路的沙鸥在冷热交替间,背上霎时浸出一层薄汗。
晕头转向地走到座位,陆惟名还没来,也不知道是吃饭没回来,还是在宿舍午休没下楼,沙鸥拿着保温杯,自己晃着虚浮的步子去打了热水回来,往座位上一摊,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心慌的厉害。
就连旁边什么时候坐了人都没察觉。
陆惟名中午神经错乱地带着一帮体特跑去商业街,吃了一顿冰激凌火锅后,透心凉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进教室看见沙鸥趴在桌子上,本想再努努力,打个拉锯战,延长一下战略时间,可一垂眼,就看见沙鸥埋头露出的半张侧脸,心霎时提到了头顶。
原本冷白的皮肤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连半阖着垂下的眼角都有些泛红。
“哎——”陆惟名谨慎地碰了碰他的放在桌面上的手,本想问他怎么了,却被对方手心中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沙鸥,起来!”
陆惟名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战术战策了,忙不迭地将人扶起来坐好,沙鸥皱眉,吃力地抬了抬眼皮,刹那间就对上了陆惟名写满了焦急的双眼。
他眼底红血丝密布,出口的声音也嘶哑的厉害:“回来了?冰激凌火锅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