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再次被陆惟名快速打断:“你在哪?”
“家里。”
“下楼!”
沙鸥:“......”
他看了一眼身后床上已经熟睡的弟弟,重重呼出一口气,抓起钥匙冲出了家门。
终于还是来了。
仲夏深夜,蝉鸣虫啾。
沙鸥一口气跑出单元门,脚下一顿,站在了原地。
楼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还没熄火,陆惟名单手插兜,站在车门处,脸上的疲惫掩映在那双神色熠熠的桃花眼中,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沙鸥错愕:“你开车回来的?”
明明还没拿到驾照,不要命了吗!
陆惟名不答,却忽然大步向前,走到他面前,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把人揽进了怀里。
抱得那么紧,像拼尽了全身力气。
沙鸥心神巨震,心底有个声音在此时竭力嘶吼:不可以,这不行!
他不敢抬手回抱,甚至不敢象征性地拍拍陆惟名肩膀。
但是,也舍不得推开。
陆惟名一句多余的说词都没有,不提自己是如何想法设法地从家里跑出来的;不提自己开了快七个小时的车,从国道一路绕过来,只为在零点之前赶到他面前;也不提这十几天里发生的种种过往,那样凄烈的出柜,没必要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