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走在军营当中,
“吾等,还要多谢凤雏先生点拨之恩。”
一众将领向凤雏庞统拱手致谢。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认清楚了,他们所做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背主投靠敌的嫌疑,已经被庞统帮他们洗干净了。
一个年轻的,横空出世,智勇双全的刘武,看起来是无论如何都要比那位年过五旬,再过几年都不知能不能爬上马背的刘玄德要强。
孙乾他们,俨然已经有了光明的未来。
临别之际,庞统突然开口:“诸位,适才子烈劝诸位以后不要再去城下冒险了,子烈抚恤诸位这是应该的,可诸位若真有心扶保子烈,那子烈的这句话,诸位可不能真听。”
此话一出,
场中人大为不解。
唯有孙乾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
“多谢凤雏先生提点!”孙乾拱手再拜别庞统,领着一帮将领离去。
一众将领自然是不清楚什么意思。
“孙乾老大人,你这和凤雏先生打的什么哑谜?”
“是啊,到底什么意思?”
“咱们现在已经站队公子,公子不让我们去,咱们还能违背公子的意思不成?”
“公子说的,是公子要说的。吾等要做的,是吾等要做的!”孙乾与这帮大老粗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可当下还偏得给他们掰扯清楚。
“如今公子围城,刘皇叔守城。”
“父子之间,不可轻易动刀兵。”
“是弑父好听,还是杀子好听,都要不得!”
“之前那些事情虚虚实实,谁能说的清楚,可一旦……,无论谁赢,都会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损!”
“为今之计,是攻心之战!”
“往后吾等要身着重甲,日日都去城头叫喊,好为公子劝降!以动摇城内军心……”
话机至此处,十余名宿将纷纷恍然大悟!
……
……
“如无意外,荆南四郡该是轻取……”
刚送走孙乾等人,庞统就已经回到了中军大帐内,为他的好徒弟继续筹谋:“江夏已经被我们袭破,荆南四郡一旦被拿下来,刘玄德已经没有退路。”
“他只城内不到两万的兵马,又孤立无援,这公安已经是一座死城。”
“我适才已经知会孙乾他们,孙乾知道应该怎么做……”
“照现在的情势下去,一月之内,公安城必然会掀起几场动乱,最后不攻而破!”
刘武双眸从地图上扫过,他的注意力不仅仅局限于公安一城。
江北的江陵城,百余里外,是曹军大营。
襄樊的曹军精锐都出来了,足有三万。
江面上,一万江东水师就靠在岸边……
当注意到江边上的一万江东水师时,刘武下意识的往更远处的建业城瞥了一眼。
“老师,如今虽然形势大好,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刘武说出了心头的隐忧:“围城一月,粮草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怕迟则生变……”
庞统如何还不明白刘武的意思,就是担心这边公安围城,曹操和孙权会生出别的心思。
庞统蹙眉,灌了口酒:“江东是一定要防备的。”
事实上对江东的防备一直都在,目前为止那一万江东水师都让他们在江上策应,不曾让他们上岸一步。
如此防备江东,刘武心头已经有了盘算:“此事我可为之。”
庞统:“好!曹孟德那边,我就过去一趟吧。”
刘武起身:“老师,那曹操可是恼你的狠,不如还是让文长去江北吧。”
庞统把酒葫芦别在腰上,他去意已决:“子烈不用为为师担忧,曹孟德虽奸诈,却是当今少有识事务之人。”
“现如今谁还不知道我庞士元是你的老师,曹孟德不会为了过往的仇怨,而与你交恶的。”
说完,庞统就已经转身走了。
刘武微微叹了口气:“让老师操劳了。”
而后道:“来人!”
当即就有亲卫如帐:“在!”
刘武眼眸变得冰冷:“去请江东大都督周公瑾,程普,黄盖,韩当,周泰……等一十四人明日上岸……”
“就说荆南四郡大局已定,江东水师居功至伟,我请他们来赴宴吃酒。”
“诺!!”
……
……
次日,
正午。
大日中天,
江东大都督周公瑾一行十四人上岸换马,扬起一地烟尘,往中军大营而来。
至中军大帐外才下马。
一十四人入帐内,就见已经陈列桌案,酒肉佳肴,还有许多酒水。
“诸位,请入座吧。”刘武走出,自顾落座。
周瑜等人也不拘谨,当下四处落座。
“吾等敬荆州牧一樽!”老将韩当起了个头,江东众人一齐向主座上的刘武敬酒。
如今时移世易,只等拿下公安,刘武就已经是天下间真正的一方大诸侯了。
加上刘武骁勇善战,锐意进取,一旦完成对荆南四郡的整合,再加上江北三十六县,其实力将会与那位匹马收九郡的刘景升达到同等层次。
这不得不让周瑜他们郑重对待!
“敬诸位将军,刘武能有今日,诸位居功至伟。”刘武也回敬了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公瑾起身,三两步走到刘武身前:“待公安城破,还望荆州牧能如约,将合肥割让。”
“我江东出兵,以荆州四郡为嫁妆。”
“合肥城那座聘礼,也要如约而赴才是……”
周公瑾开始了。
曾经他是怎么对付刘备的,现如今就是怎样对付刘武。
没办法,
荆州,江东眼红……
刘武淡淡开口:“公瑾醉了。”
周瑜摇头:“只吃了两三盏酒,如何会醉?”
“那就是寻衅。”刘武眸子微开始转冷。
他伸手就要去抓周瑜,这个周瑜,可真是欠揍,明明最不抗打,还屡揍不改。
之前在江东是客场,不能下狠手,要不然刘武根本出不了江东。
可现在,是他刘武刘子烈的主场……
也就在此时,老将黄盖猛地站起来:“荆州牧又要逞凶么?!”
也就是黄盖这一嗓子,猛地让周瑜清醒过来,刹那间,曾经被刘武所支配的阴影被尽数忆起,整个人一个机激灵,慌忙后撤。
刘武缓缓起身:“公瑾,你失礼了。”
冷漠的言语,带着寒意席卷整座大帐:“而且,吴侯也失礼了。”
场中人不解,周瑜问道:“荆州牧什么意思?”
刘武漠然道:“今日截获一封书信,乃是从建业而来,是吴侯写与江东大都督周公瑾的亲书。”
“信中言,倘若刘氏父子相持公安,大都督可便宜行事。”
“如能趁乱取荆南四郡,纵然是火中取栗,也可为之。”
话音落下,
场中哗然。
“污蔑!”周瑜大怒:“吾从未收到过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