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佟锦起了个大早,他刚推开房门,就看见戚若甫穿着一身月白衫子坐在庭院,清冷得像一团明月,淡淡地散发着光辉。戚若甫坐在那儿,还未注意佟锦悄悄地走近他,当他转头时,那孩子笑着,亲亲热热地叫了他一声:
“春郎哥哥。”
戚若甫听他这样叫自己,浑身一震,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不少。除了父亲母亲,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戚若甫生于三月暮春,小字单名一个春,郎字乃是父母对儿子的称呼,但现在从佟锦的嘴里叫出,却是变了个味道,毕竟他以后是要成为自己妻子的人。
这个郎,更像情郎的意思。
但他岁数还小,对这些事必然不了解,戚若甫品味着这其中奇妙滋味,许久没有说话,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有多龌龊,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这个小字自从十岁患上腿疾、下肢渐渐失去知觉以后,他也就不再让父母用这个名字叫自己。
然而眼前的佟锦红着脸走近戚若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妈妈让我这样叫的。”
“春郎哥哥,你能和我一起玩吗?”
他就这么自顾自地叫了起来,戚若甫没有责怪他,既然他要叫,就这么叫吧,也不妨碍。他勾起清浅的笑意,言语中却满是自嘲:
“你看我这样,能跟你一起玩吗?”
“能!”
戚若甫没想到,佟锦立马走到他的身后,两手紧紧地把住他轮椅的把手,前后推动起来,没想到他岁数虽小,力气却大得很,还在戚若甫的身后说道:
“你看!我就说可以玩吧!”
“是不是很好玩!”
戚若甫无奈地摇头,妈妈真是给他找了个混世魔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