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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深从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递给沈凉月,沈凉月刚要去接,他又倏然收回手,压低声音恨恨道:“你可不要心软!”

“你从哪儿看出我心软

了?”沈凉月哑然失笑,回身自己拿了一杯,笑着主动在顾云深的酒杯上碰了一下,“都是过去的事了。”

顾云深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心里真的没有波动?”

“没什么可波动的,我看过宾客名单,早知道他要来。”沈凉月注视着酒杯中升腾的气泡,缓缓道:“心弦就像琴弦,即使曾经颤动过,可你若不持续去撩动它,它早晚会回归平静,连余颤回响都没有了——时间是心灵最好的良药。”

“话虽如此,但贺明风还忘不了你,我看得出来。”

沈凉月抿了一口沁凉的酒,垂下眼眸淡淡地说:“那就是他的悲哀了。”

顾云深怔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表弟!我已经让很多omega不再相信爱情了,你这次回来,是要让所有的alpha心碎的吗?”

沈凉月无奈道:“你以为我是你?玩弄感情、不负责任,你的风流债迟早是要还的。”

顾云深不以为忤地喝光了杯中的酒,余光瞥见仍垂头站在原处的贺明风,突然生出点兔死狐悲的错觉,不由拍着心口解气又后怕地说:“...还的时候,确实怪惨的。”

序曲变成了华尔兹的前奏,大家纷纷开始邀请舞伴,贺明风走到相谈甚欢的顾云深和沈凉月身后,再次试着和沈凉月说话。

他把手心在裤子上蹭了一下,向沈凉月伸出手道:“凉月,我能请你跳这支舞吗?”

沈凉月闻言转过身,礼貌得体地说:“抱歉,元帅。我今天是皇太子的舞伴。”

又是一声“抱歉”,贺明风只能眼睁睁地再次看着他们相携踏入舞池,在和谐默契的舞步中相视而笑。他的手还僵在原处,可沈凉月的手已经不愿再被他握住,跳舞是他们一起学会的,但沈凉月拒绝再和他共舞。沈凉月跳得那么好,其实和谁都能完美地配合,贺明风从来都不是他唯一的选择,只是以前,沈凉月愿意为他保留那个位置,让他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