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烬哥哥,我也要。”
“自己倒!又不是没长手!”
大型双标现场直播。
吃了瘪的Omega委屈巴巴,他不也长手了么,为什么给他倒?
第一杯,敬新年伊始万物生。
清脆地碰杯,喝下。
酒的味道很好,醇香、甘甜,令人沉醉。
第二杯,敬人生中的相遇。
尽管可能遇人不淑,但总会找到自己的弥足珍贵。
厉烬看着程兮冽,多干了一杯。
第三杯,敬他们不靠谱的父母。
谢空谷爸妈新开了个皮革工厂,去了非洲。
凌千瞳他妈要去瑞士做医美,他爸说,那顺便去滑个雪吧。
厉烬妈妈倒是在忙正事,忙起来也不着家的那种,他爸就是一个常年职业失踪人员,厉烬都怀疑在大街上遇见的话,还能不能认出彼此。
“小程,你爸妈呢?你怎么不回家过年?”凌千瞳问。
“哎!尝尝楠姨做的鱼,特别鲜!”厉烬很突兀地打断了凌千瞳的话题。
Omega小鹿眼一转,盯上了程兮冽:“我们这几个,就是留守儿童,你呢?讲讲呗,父母在做什么?也不管你?”
“吃鱼吃鱼!”厉烬卖力地替程兮冽打掩护。
“在坐牢。”程兮冽清冷的声音响起,厉烬夹菜的手蓦然僵住。
“所以没人管我,我只能自己管自己。”程兮冽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因为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他刚刚喝的酒,耳尖绯红,眉眼间扫上淡淡的朦胧,似乎有点微醺。
“你还想知道什么?”程兮冽坦荡地回望着凌千瞳,“并无不可对人言。”
凌千瞳愣了半晌,磕磕巴巴地问:“犯了什、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那时我还小。”
“那你怎么生活?”一直没说话的谢空谷眉心微动,轻声地问。
程兮冽忽然笑了,带着些许无奈的自嘲:“人是最顽强的生物,当你想活下去,你有一万种方法。”他顿了顿,垂下眸,看着杯中如血般的红酒,“可人又是最脆弱的生物,如果不想活,一种方法就够了。”
说完,程兮冽端起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厉烬呆呆地看着他,十七岁的年纪,七十岁的沧桑。
程兮冽撂下杯,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扶着自己的头,目光迷离地看向厉烬:“火娃,酒很好喝……”
他微醉的声音很软,卖萌一样。
厉烬要疯了:“你叫我啥?你喝多了吧?”
程兮冽歪着头,摇摇欲坠:“火娃,火火,小火苗……好暖,好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