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烬想到那个血淋淋的少年,无论是哪一种爱情,都不应该惨烈至此。
“厉烬。”袁主任正色说,“你的问题已经超出了医学范畴,不过我还是愿意跟你聊一聊。我们面临的每种结局都是不断选择的结果,而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为什么多数人都愿意选择一条很平凡很寻常的路?因为它好走,但若你真的想好要选择不走寻常路,也要做好承担不寻常后果的准备。”
“我不知道你看到的那个少年什么情况,但我相信,一个人如果理智、果敢、坚定,那么,即便是沙漠中的荆棘,也可以开出花来。”
袁主任讲得通透,似乎也是有经历的人。
厉烬细细品味,悟出些绵长深远的滋味来。
袁主任走到走廊尽头,又不放心地回头:“这条路不好走,你们要想好。”
厉烬站在一片舒朗的光影里,感激地向他挥挥手。
回到214,程兮冽在刷牙。
毛衣是厉烬的,有点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裤子抽绳散落着,好像在上吊一样。
趿拉着拖鞋,大脚趾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你怎么起来了?”厉烬不放心地去摸他的头,热度已经退下来了。
“不然嘞。”程兮冽含着泡沫,说话含糊,“瘫痪在床?”
厉烬刚刚忧心惆怅以后的AA恋,一下子就被他这个混不吝的样子給打败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杞人忧天,自己跟这个要死不死的人,应该也没什么以后。
一定是易感期的滤镜太厚了,才能看上这位颓丧本颓。
程兮冽的衣服领子很大,纤细的脖颈露在外面,很扎眼地贴着一个冰敷贴。
“老袁让你好生歇着,你就乖乖听话,我打饭去了。”
厉烬刚一转身,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肌肉还挺好,硬邦邦的。
古风。
“早餐服务。”犷野少年挂着笑,挑衅一般绕过厉烬,把保温桶放到桌子上。
程兮冽咕噜咕噜地漱完口,狂暴地撸了撸头发,半死不活地回到床上。
“哎?你这脖子怎么了?”古风搭着程兮冽的肩,盯着他的冰敷贴看。
他的手碰了他的人。
他们亲昵地讲话。
他总在照顾他。
这样的想法让厉烬心中的怒气,如同雨后的野草一般肆虐起来。
厉烬忽然懂了,为什么医院里那个Alpha,会标记另一个。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因为,不能完全占有那个人所产生的强烈嫉妒感,真的足以让每个Alpha失去理智。
厉烬不想与古风发生任何争执令程兮冽为难,如果任何一种关系都要分个先来后到的话,他才是那个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