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程兮冽挂在窗台上的手指一阵剧痛,窗户里面的喽啰手里拿着一块墙砖,狠狠地向他的手指砸下。
“不肯上来,那就下去吧,反正哥几个都一样爽!”喽啰发疯般地叫嚣,狰狞可怖。
“嘭!”又是一砖头。
程兮冽纤细的手指上,白森森的骨头已经露了出来,他咬着牙把指尖插进砖缝里,每个手指都在流血。
“嘭!”恐怖的声音与残忍的摧折仍在继续。
两个支点终于被打掉了一个,只剩一只手,挂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而下面,是饿狼般馋着他的人。
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手,决然地抓起破碎的香水瓶,每一个棱角都向外。
来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程兮冽,不提供任何其他选项。
上面的砖头再次高高举起,向着唯一的支点,砸过来。
“嘭!”
砖头没有落在脆弱的手指上。
整扇窗户全部破碎了。
晶亮的碎玻璃飞出很远,小喽啰被整个扔了出去。
紧随着他自由坠落的抛物线后面,暴怒的Alpha周身燃灼着狂傲的冰蓝色火焰,从窗口一跃而下,落地的一瞬,烈焰炸开,撕破了无际的夜幕,漫卷着,吞噬了一切。
刺鼻的尼古丁,连同所有不纯净的气味顷刻间被烧成灰烬。
只有冰与火,紧紧缠绕在一起,相依相融,永不分开。
“兮兮!”厉烬在下面张开双臂,“放手,我接着你!”
那样急切而温暖的一句话落在程兮冽的耳朵里,终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流着血的手指终于松开,纤瘦的少年翩翩而落,稳稳地落在一个怀抱里。
厉烬收紧双臂,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程兮冽护在自己的身边。
程兮冽毫无血色,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浸红了衣裳。
戏服上的牛皮护腕系在他的脖子上,打了无数死结。
坚硬的牛皮完全遮挡住了腺体,上面印了好几个很深的牙印。
不难想象,他刚经历了一场怎样惨烈的混战。
厉烬轻抚着程兮冽的脸,胡乱地吻着他的头发和眉眼,低声叫他:“兮兮,兮兮……”
程兮冽无力地抬抬手,厉烬马上抓向他伤痕累累的手,程兮冽却躲开了,软绵绵地给了他一肘子,怼在肋骨上:“你特么怎么才来,老子差点被人啃了……”
凶巴巴的一句话,却因为虚脱无力,说得轻飘飘,撒娇似的。
无数滋味在厉烬的心里翻搅起来,愤怒、焦急、自责、心疼一并袭来,胸腔里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程兮冽伸长胳膊,环住厉烬的脖子,疲惫地闭眼:“让老子睡会儿,累爆了。”
厉烬抱起程兮冽,走到被压得跪倒在地的凌旗面前,狠狠踹向他,一下一下,近乎残暴。
“你再敢靠近他,我就割开你的脖子,把腺体抽出来喂狗。”极寒的语气,极寒的眼神,极寒的冰焰全部压向凌旗,他在地上翻滚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