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宴书,你救救我吧。”
他不想死。
顾池没想到江溺会突然消失离开,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和江溺分别了两个月。
江溺告诉他说是那边出了点事他必须过去一趟,可能去的有点久,顾池没生疑,虽然不是很开心但也没说什么,江溺总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他也没那么自私。
这次不同于以往,每晚一个的视频电话和白天差不多半个小时一次的信息交流,顾池快被他烦死了,同时那对江溺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怒气也随着那些问候慢慢消失,就这样两个人居然迷迷糊糊的过了两个月。
而这两个月里顾池无可避免的开始想江溺,这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也是顾池来这栋别墅以来最不习惯的一次,大概是因为习惯了他在这里,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也没那么多心思去不习惯啊。
江溺回来的那天他没告诉他。
那天顾池在睡午觉,再醒来就看到了江溺背对着他在换衣服,原本他以为是还在睡梦里,可很快他就被江溺背上的那些痕迹吓清醒了。
交杂相错的疤痕,或深或浅,在那原本白净精瘦的背上铺展开来,像一幅狂乱的画,让顾池汗毛倒竖。那些伤疤即使留了痕迹顾池也能想象出它原本恐怖狰狞的模样,这样的伤,落一个在身上就能让人生不如死,更何况是这么多?
这伤明显就是累积多年,那么那时的江溺是怎么在刀枪下活下来的?
他中过枪的,知道有多痛,也明白受伤之后的修复期会有多难受,江溺那无数个修复期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池突然有些难过。
“小……小池?”
江溺本是转身要拿衣服,结果对上了顾池愕然的眼神,他吓了一跳,脸色倏地白了,江溺心慌了,他迅速拿过衣服穿上,盖住了那些张牙舞爪的丑陋痕迹。
他看到了顾池惊愕又怔愣的表情,心腔骤然空了一下,整个人像是再次被推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小房间里没有光,只有那个红色的像是染了血的娃娃和他面面相觑。
叶袖清说过的,他是个怪物。
顾池看到了,他看到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江溺只想快点离开才好。
狼狈,太狼狈了。
“说什么对不起?”顾池皱了皱眉,掀开被子起来了。
江溺脸上血色全无,偏了偏头,躲开他的目光,紧抿着唇没说话。
顾池见他一脸惶恐,拉下的脸柔和了一点,起码这时候他不想表现的让江溺误会什么。
“很疼吗?”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问完才觉得有点傻。
这么多年了还疼什么啊。
江溺猛的转过头,愕然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那惧怕因为顾池眼中的温火消失了大半。他突然觉得很委屈,这么多年,受再多伤他都没觉得自己吃多大亏,可此刻他心爱的人问出这么一句,他觉得自己真的太亏了。
于是江溺点点头,闷声道:“当时是很疼。”
顾池的心塌陷大半,再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来,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福至心灵,灵光一动,一本正经道:“男人身上就得有点东西。”
“……”
虽然……但是,这话怎么怪怪的?
“丑吗?”江溺还是忍不住忐忑的问,满眼希冀,他认为在这种时候哪怕顾池骗他说句好的,他也开心。
“丑。”结果某人毫不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