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依旧那般俊美如铸,四年的沉淀让他看起来沉稳了许多,那种与生俱来的出尘气质以及那总是自带的几分温润柔和仍在,他高了,瘦了,红唇白齿,发黑瞳深,还是江溺熟悉的那个少年。
只是少年不再如他梦中梦见的很多次那样穿着附中黑白相间的校服站在阳光下朝他眯眼微笑,他是夏天的的暖阳盛日,也是冬季的暮雪晨露。
他们对视那一刻,那些曾经含着血的缠绵悱恻或痛苦或悲伤的过往,犹如牵丝线一般勾缠着彼此,可现在再回想,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恍如隔世。那两年像一个虚幻美好的梦,就如同现在,他的少年时隔四年像一个梦一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是他吗?他回来了?他怎么……回来了?
“小……池?”嗓子像被哽住,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容不得他多想。那把常年插在他心头的刀突然倏地被人□□,连血带肉的拿去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
四年的思念像毒|药,经由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嗜他的血削他的肉,随时能让他生不如死。
顾池永远是长在他荒原里的罂粟花,他是他废墟里的娇艳张扬,让他欲罢不能,自此而生死不怨。
病房里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顾池应了他一声,声音也有些低。
他故作镇定的帮他架好小桌子,给他拆开晚饭摆放好,扭头见江溺还讷讷的看着他,顾池突然有些尴尬。
四年过去有些东西早就变了,有些心意一旦看清,也就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顾池轻咳一声说:“你先吃饭吧,我出去一下……”
他的心脏跳的很快,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那滚烫的热刺激着他的筋脉,让他慌得不知所措。
不见到江溺的时候还好,一见到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他藏了四年,一朝要说清楚是不可能的,他也没做好那个准备。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迫不及待就过来了。
“小池……”江溺见他转身要走,立马反应过来,慌神间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住了他。
顾池瞬间感觉被江溺握着的那截手腕变得滚烫。
江溺似乎也察觉到了,很快松开了,却慌乱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面前的饭菜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