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西大步往卧室走，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罪魁祸首毫无自觉，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轻抚着他后颈的皮肤。

宋让指尖抚过之处，带起一阵阵细小又让人无法忽略的电流，通过血管蔓延全身。

许时西咬着牙将宋让丢到床上，声音比面前这个喝了酒的人还哑：“宋让。”

“嗯？”宋让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像个天真天真懵懂的幼儿。

许时西捂住眼睛，长叹一口气，转身欲走。

“许时西。”小醉鬼要多粘人有多粘人，连忙爬起来去抓他：“你要走了吗？”

“我弄点水给你擦脸。”许时西把他按回床上，“乖乖躺着。”

浴室里。

许时西五指插/进发根，将额前的湿发全部拢至脑后，他和镜子里满脸水迹的人对视了片刻，才找了毛巾浸到水里。

刚把毛巾拧干，突然听见咚的一声，他连忙出了浴室。

卧室里，宋让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额头红了一片，看到许时西就委屈唧唧地瘪嘴，伸手要让他抱：“好痛哦，许时西。”

许时西把人抱回床上，帮他揉着额头：“还痛不痛？”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他说。

“我想尿尿。”宋让说，“你帮我吗？”

许时西沉默了。

宋让咧着一口白牙：“骗你的，不用你帮，我可以。”

许时西把他扶到卫生间门口，不太放心：“真不用我帮忙？”

宋让缓慢地摇着脑袋，不断重复着他能行他可以。

直到他上完厕所拉开门，许时西才松了口气，宋让一看到他就贴过去，抱着他的腰仰着小脸求表扬，然后把手伸出来：“许时西，我没洗手。”

许时西人带进浴室洗了手，打算顺便在浴室里给人洗了脸，拧干毛巾一抬头，镜子里的人已经脱掉了上衣，牛仔裤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裤。

宋让一脸傻气地看着他：“许时西，我想洗澡！”

-

浴室里雾气氤氲，浴缸里浮着一层又绵又密的泡沫，将水下遮挡得严严实实，宋让只有肩膀以上露在外面，肩头和脸蛋都被热气熏成了粉色。

他靠着浴缸边沿，乖乖仰着头让许时西给他洗头，搭着小板凳坐在他身后的许时西，整个人和水里捞起来的也没什么区别，浑身都湿透了。

就着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宋让的眼睛都没从许时西身上离开过。

许时西给他擦干净头发，将手上残留的水珠弹到宋让脸上，宋让跟着他站起来的动作扬起脑袋，问道：“许时西，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许时西打开花洒，指尖感受着水流逐渐变暖，对宋让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