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最后一口饭团,薛延扫了眼外面鎏金般亮眼的地面,看着就是足蒸暑土气。他又兀自跟裴越川对话打字:你送的阻隔剂还挺……
“好闻”两个字还没来得及打,他的身边蓦地落座了一个人。
薛延头也没抬,只是条件反射般往边上挪了一点。他现在这种情况,不太适合跟人挨着坐。却没想到边上的人也跟着往他的方向移动。
店内空调的冷气直往后脑勺灌。薛延眼皮轻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旁边不识好歹的人,脸色骤冷。
他面无表情地丢了饭团塑料袋起身离开。
“薛延,别走啊。”
身旁的人伸手想要捉住他的手腕,但被他厌恶地避开了。那人也不死心,语气轻佻道:“不叙叙旧吗?我当然知道你忘性大,但也肯定忘不掉我吧?”
薛延脸色很差,一上午的好心情瞬间湮灭。
他就知道回来梧市准没好事,仇家接二连三,就跟他妈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
店里还有不少人穿梭在货架间挑选商品,薛延不想闹大,便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
六月尾的中午,太阳灼得人宛如汗蒸。
薛延出了店,刚刚搭话的人也跟着他出了店。
他往左拐,那个家伙就紧跟着往左拐。他直走,对方也肆无忌惮直走尾随,仿佛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般。
薛延知道对方认识他家老房子的位置,便索性故意误导着进了个死胡同里。
他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来,像是堂而皇之进行着一场明面上的跟踪与施暴。
前面没路了。江南派建筑倾落的瓦檐遮挡住了些许阳光的暴晒,薛延站在背阴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笑容近乎癫狂的人。